她对刘建华无感,这个人她见都没见过,也不会因为婆婆和小叔子迁怒于他。
她就是舍不得自己亲自建起来的房子。她知道自家以后没什么机会回去住了,强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但是,那房子对她来说,意义不一样。
倒是姜母在厨房听了个七七八八,过来劝她:“你们都去京市了,榕树村那房子还真能让人给你们看一辈子吗?你俩户口都没在那儿了,那房子就是村里看在加工厂的份上给你们留下来的。人家村长问你们一句,是抬举你们,真要不问,一句政策规定,你又有什么办法?还真能让加工厂里榕树村的员工都滚蛋不成?
晓蓉啊,人这一辈子,有得就有舍,有舍才有得。你看姜家村,我住了几十年,那房子不也是我和你爸一手一手建起来的吗,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如果真不舍得,就租给他住吧,少收点儿租金,全当雇他给你料理房子了~”
姜晓蓉想了半晌,点头同意了。
胡青鸿感激地对岳母说“谢谢”。
他不是圣父,他只是自己淋过雨,想给那没血缘关系的侄女撑一把伞。
他讨厌小时候欺负他的刘建华,却敬佩那个能在洪水中将生的机会留给别人的退伍军人刘建华。
他也舍不得自己亲手搭建起的第一个家,所以他想答应,但没答应。
第二天,胡青鸿和姜晓蓉抽空去了一趟榕树村,拿了租赁合同给他们。
刘建华听到租期二十年,要求就是“爱惜房子,不得破坏房子和果树,不得有除承租人一家三口之外的人入住”之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连租金都没看,直接签了名字。
等一式三份的合同签完,他打开细看租金的时候,愣住了。
年租金六百元,等于一个月才五十块,这个价格比市价低了不少啊。
“胡青,不,胡老师,你这租金是不是写错了?”
村长还以为是什么情况,打开一看,也吃了一惊,这么便宜。
胡青鸿摇摇头:“没写错。容我提醒你们一下,这房子是租,不是卖,租金不高,但是违约金比较高,你们要考虑清楚。”
刘建华翻到后面,看到了一行字:如果承租人或承租人允许他人非法侵占本房屋,承租人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