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握紧手机,指甲在真丝被面刮出细响,“热度发酵成什么样了?联系集团公关部准备三套方案,先撤热搜再发声明”
暴雨倾盆,砸在玻璃上的声音盖住她的尾音。
温穗走到窗前,淡淡垂眸,庭院里的西府海棠被狂风扯得支离破碎,就像她藏在床头柜最底层的检查单——
昨天查出子宫肌瘤时,医生那句“再拖下去可能影响生育”还在耳畔回响。
她问过医生,早期可以怀孕,如果动手术,未来一年内不能同房,不能妊娠。
“夫人?”林助理久久等不到后半句,迟疑着问:“需要通知陆总吗?”
温穗指尖在冰凉窗棂上蜷缩。
她想起三小时前陆知彦抽身离开时扣衬衫的动作,银制袖口划过汗湿的肌肤,像一柄锋利的刀。
“不用,”她听见自己用最温和平静的语气说:“别耽误他工作。”
挂断电话,屏幕亮起,露出锁屏壁纸。
那是去年家宴被老夫人要求强拍的,陆知彦面庞清隽,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弧度,略显亲昵地揽着她的肩,笑意却未达眼底。
手机像在灼烧掌心,烫得温穗甩手扔出。
而下一通电话接踵而至,熟悉的老宅座机号码。
温穗浑身微颤,咬了咬齿关,才控制住颤抖按下接通。
“少夫人,老夫人请您明日一早回老宅,她老人家想念您做的早点了。”
凌晨两点还没睡,显然是收到陆知彦夜会秦二小姐的消息,打算兴师问罪。
无尽的疲惫涌上心头,温穗长睫低敛,眸底情绪晦暗难明,低声应:“好。”
说完,那边切断连线。
卧室内恢复寂静。
良久,温穗低而缓地叹了声,再无睡意,起床去折腾老夫人指名道姓要吃的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