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陆家少夫人,温穗浑身上下所有积蓄,只有少得可怜的六位数。
而温家即使比不上陆家,每个月给小辈的零花钱也有八位数,用完还可以继续要,从未因钱发愁。
“我没要,”温穗嗓音沙哑:“那些东西,不是我的。”
陆老爷子离世前转到她名下的股份,每年都有巨额分红,那些分红被她单独存进另一张银行卡,和自己的银行卡分开,一直放在陆知彦书房。
嫁给陆知彦三年,她分得清自己该拿什么,不该拿什么,不属于她的,她没动过。
她不欠陆家任何东西。
“蠢货,”温荣月没温穗那么高尚,换做她,股份分红她要,陆知彦的财产一半她也要,“你什么都不要,就不怕便宜三儿。”
温穗浓密睫毛轻颤,唇角弯了弯,蕴着讽刺,“她嫁不进陆家。只要陆知彦心里还有那个人她,嫁不进去。”
活人怎么跟死人争呢?
这三年,她早就悟出来了。
等工作人员收拾妥当,温穗弯腰把花束放在碑前,低声呢喃:“外婆,下次再来看您。”
说完,她和温荣月坐车回市区。
温穗在市区有一处房产,读大学时勤工俭学买的两居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装修布置都很精心,请过人上门打扫,随时能住。
回家洗个澡睡觉,再醒来日落黄昏,她揉着头发去洗漱,从冰箱里拿出面包,边吃边打开笔记本开始写策划方案。
她在港城读的计算机,同年考了精算师职业资格证,后加入华国精算师协会。
如果没结婚,她此刻应该在国外顶尖大学读博深造。
机械式咬着面包,温穗大脑有些混乱,毕竟荒废三年,退步不是一星半点。
她无声叹息,只能告诉自己,慢慢来吧。
一切都还来得及。
晚上十点半,陆氏集团大楼灯火通明。
四小时超长跨国会议结束,陆知彦端起杯子抿了口水,薄唇沾染润色,似是想到什么,抽空瞥了眼电子时钟。
这个点,秦笙笙该打电话给他了。
果不其然,正思索着,手机铃声响起。
他垂眸低视,却是林助理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