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则满脸沉怒地抓起桌面酒瓶,对着瓶口猛灌,冰块在玻璃壁内撞出脆响,混着舞池噪点震得空气发颤,一如他那颗刚萌芽就碎掉的玻璃心。
秦羽连忙按住他的手,抢过酒瓶,担忧道:“小则,梁晏慈对你本来就带着目的,你别难过了。”
没办法对瓶喝,许鸣则一把拿过八角杯,盯着杯里旋转的酒涡,喉结剧烈颤动着又灌下一大口,酒精呛得他眼眶发红。
他玩过那么多女人,头一回真心喜欢上谁,结果被对方深深伤害。
前两天在机场,他瞒着父亲去送给梁晏慈送机,分明看到梁晏慈拖着行李箱回头好几次,等了很久,最后才失望地过安检。
冰块融化的凉意浸透指尖,许鸣则手指有些麻。
他想哭,又觉得没脸,只能一口接一口喝酒,企图用酒精麻痹情绪。
“没事的小则,”秦羽轻拍着许鸣则的后背,语气温软:“你看看梁晏慈做的事,她设计车祸接近知彦,又利用你脱身,这种人哪里值得你这样?”
她想要夺下他手里酒杯。
“他为什么非要查?!”许鸣则突然暴起,重重推开秦羽的手,猩红着眼瞪向陆知彦,“如果不是他查清是梁晏慈搞的鬼,梁家怎么会被老太太盯上?她又怎么会被赶走?”
酒杯猛地摔在地面,酒液溅湿陆知彦的高定皮鞋。
秦羽吓得脸色发白,不自觉往陆知彦身边靠。
周颂见气氛不对,连忙上前拉他,他却直接用力甩开。
陆知彦清隽眉目情绪淡然,修长手指夹着根快要燃到滤嘴的烟,他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对上许鸣则愤怒赤红的双眼。
“是我让你睡的梁晏慈?是我让你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