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能想到的唯一有能力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是温穗。
“我可以抵押东西。”陆与深明显有备而来,他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还有一张看起来非常旧的纸,打开,是一张房产证。
温穗并未接,继续问他:“你从秦琨手里借的钱花完了?”
她记得秦琨说过,陆与深整整欠债五百万。
虽然其中有利滚利的水分,但他借的本金肯定很多,否则滚不到这么大的数字。
“花完了。”
陆与深刚抬起的脑袋又低下去,几乎埋进胸口,语气是难以启齿的羞愧:“我找他借钱之前,他没有告诉我利息那么高。是看我还不起之后,才提高的利息。”
这样做是违法的。
奈何陆与深就是个普通人,秦琨有权有势,跟他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没办法反抗,默默咽下苦果。
温穗黛眉浅蹙,“借了多少?”
“五十万,”陆与深低低地说:“是妈妈的医药费、安葬费,还有我的学费。我用助学贷款还了一部分,但利息越滚越多,根本还不清。”
温穗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少年圆乎乎的发旋。
难怪她总能在各种地方撞见他打工的身影。
这沉甸甸的数字,足以压垮任何一个还没毕业的年轻人。
“你大学读的什么专业?”她淡声问。
“机械工程。”
陆与深攥紧衣角,指节泛白。
温穗若有所思地颔首。
两秒后,她忽地开口:“二十万我可以借你。”
少年倏然看向她,眼里迸出光亮。
却听她接着说:“但我会把你引荐给一个人,他需要评估你的专业能力。如果达标,就别再打零工了,去他的部门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