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听皇上的意思,年大将军又要打仗了,然后给皇上写折子,要军饷呢。”宜修指尖轻轻点着摇椅扶手:“或许你应该去宝华殿为他求个平安符。皇上这次让果郡王去监军了。”
年世兰的指尖猛地一顿。
——监军?
——皇上这是……已经不信任兄长了?
安陵容的香杵在臼底轻轻一转。她低着头,却能清晰感受到华贵妃骤然紊乱的呼吸。
“臣妾去宝华殿祈福。”年世兰倏然起身。
宜修望着年世兰仓皇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她遗忘在案几上的驼铃灯。铜片被穿堂风吹得轻响,仿佛在敲着什么无声的警钟。
“韵贵人,”宜修突然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殿内的空气骤然凝滞,“你方才听到‘欢宜香’时的反应……是因为你知道了什么吗?”
安陵容的手悬在香臼上方,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她缓缓放下香杵,青玉与瓷臼相碰,发出极轻的一声“叮”。
“娘娘明鉴……”她低垂着眼帘,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嫔妾确实……有所察觉。”
宜修的摇椅停了。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日在华贵妃宫中,嫔妾闻出‘欢宜香’里……掺了麝香。”
最后两个字落下时,剪秋手中的团扇猛地一顿。
殿内静得可怕,连窗外的蝉鸣都仿佛远去了。
安陵容不敢抬头,只盯着自己裙摆上绣纹:“分量极轻,混在龙涎与苏合香之间,寻常人根本辨不出……但嫔妾自幼嗅觉灵敏,又懂香……”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麝香活血通经,久闻则……”
“则令女子难有身孕。”宜修平静地接上她的话,仿佛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安陵容倏地攥紧了膝上的衣料,细软的绸缎在她指尖皱成一团。。
摇椅又轻轻晃动起来,宜修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皇上特意赐的香,你猜这里面有谁的意思?”
安陵容不敢深想。
“嫔妾愚钝……”安陵容声音发紧,“不敢妄测圣意。”
宜修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