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银盏没有说话,只是忽然凑近,鬓边茉莉香混着茶香扑面而来道:“我虽无缚鸡之力,却也能为你研磨执笔,骏哥儿觉得怎么样?”
杨骏望着她眼中跃动的光,喉间忽然发紧。往事如潮水涌来——水榭亭台的相遇、病榻前的照料、还有此刻暖阁里萦绕不去的温柔。他忽然意识到,从那声叹息开始,命运早已将两人的轨迹悄然勾连。
“好。”
杨骏握住她欲抽回的手,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细腻的皮肤,柔情万千道:“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便带你去看玉门关的月,听阳关外的驼铃。研磨执笔,我谱词作曲,你舞剑折枝”
窗外风雪骤然大作,却掩不住暖阁里渐浓的情愫。符银盏靠在他肩头,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此刻这份被妥帖安放的心意,才是乱世里最难得的安稳。
炭盆中梨木的余温渐渐渗入案几,符银盏指尖在杨骏掌心轻轻一颤,身体陡然坐直,符银盏这才反应过来,忙的从他的肩膀上起身,她看着对方继续追问道:“骏哥儿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杨骏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缓缓言道:“其实,我早就告诉你答案了。那句‘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我心中的感慨。世人皆热衷于追求功勋与仕途,但在我看来——这东西却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
符银盏对此轻叹一口气道:“我知道骏哥儿的想法了,可在澶州,我姊夫似乎对你在清丰练兵之事赞誉不已,怕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会披甲上阵了!”
“若真有披甲那日……”
他猛然间执起她的手,轻轻贴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即便隔着三重厚实的冬衣,心跳依旧强劲而有力,仿佛与她的脉搏共鸣。“我也希望,这手中的剑,其锋芒不是为了无意义的屠戮而挥舞,而是为了守护这世间的安宁,换得天下苍生的太平岁月。”
话音未落,房梁上忽有积雪簌簌坠落,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符银盏望着他眼中忽明忽暗的火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