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崖底的地脉脉象不对。”陈桃生蹲下身,龟甲碎片在掌心拼成八卦,“本该属阳的艮位,竟透着极阴极寒之气。”他指尖划过崖壁缝隙,沾起一缕黑气,“是尸解仙的腐尸气,与武东城的炼龙池同出一源。”
虹叶量天尺轻点崖面,清光扫过苔藓,显露出隐藏的符咒纹路:“这些符篆用的是东临家的锁魂术,七虚宗怕是要借血月之力,将崖底的地脉炼作尸解仙的温床。”她忽然望向崖顶,那里的云层正以诡异轨迹旋转,“子时三刻,血月当空,正是仪式启动的时辰。”
裴钱甩刀劈开挡路的藤蔓,刀刃卷着火星斩出七道弧光:“管他什么时辰,先把祭坛砸个稀烂再说。”她忽然顿住脚步,刀背轻敲酒葫芦,“等等,老剑条说过,血月祭最忌活人血祭,七虚宗该不会……”
话音未落,崖顶传来尖啸声。丹月抬头望去,只见七虚宗修士押着数十名百姓登上祭台,为首者腰间悬着东临家的锁魂幡,幡面绣着的生辰八字在月光下泛着红光。
“是武东城的幸存者!”虹叶瞳孔骤缩,量天尺清光暴涨,“他们要用人血激活祭坛!”
丹月按住剑柄,却裳的武道神意自“照影剑”涌出,在虚空中凝成镇尸阵纹:“桃生,用龟甲引动地脉剑意;虹叶,守住东侧退路;我去救人。”他忽然福至心灵,将断剑插入地面,清慧木的剑意与地脉共鸣,崖面的符咒纹路竟开始崩裂。
“好!”陈桃生盘膝而坐,龟甲碎片浮于身前,汞液如活物般钻入崖缝,“《震运篇》有云:‘艮位破军,血月归藏’——我以龟甲破其阵眼!”
裴钱刀风卷起霜雪,在西侧布下火纹屏障:“老剑条在倒悬山说过,最狠的不是剑,是人心。今日便让这些龟孙子见识见识,什么叫‘规矩’!”
七虚宗修士见状,立刻催动锁魂幡。数十名百姓的瞳孔瞬间转为灰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朝着丹月三人扑来。这些百姓的额间都刻着“袁禄”二字,关节处缠着的桃僵蚕丝正疯狂吸收血月之力。
“他们被炼作血傀了!”虹叶剑光如电,斩落三具血傀的头颅,却见断颈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带着腐臭的黑气,“这些尸气里混着归墟海眼的浊浪,寻常剑斩不断因果线。”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