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要求三个月内将芯片月产量提升到原计划的十倍,首批交付时间定在三十天后。
“这任务太重了!”郑教授把搪瓷缸重重放下,“就是把我们这些人不眠不休,也难完成这个指标!”
陈二海摩挲着文件末尾的军委首长签名,想起上周那位领导临别时的鼓励。
窗外,新划拨的厂区还是一片荒地,而第一批芯片的交付期限已经近在眼前。
钱思远推门进来,制服上沾满尘土:“好消息,兄弟单位的技术支援明天到位。”他喘着气补充,“不太顺利的是,进口的光刻材料在港口被扣检了。”
会议室的讨论持续到深夜。当第七个方案被否决时,刘雅匆匆推门进来,发梢还带着夜露:“陈总工,车间的老师傅们有个想法……”
在车间角落的灯光下,老工人赵师傅正用两个搪瓷碗演示他的土办法:碗中间夹着张滤纸。“进口材料纯度不够,咱们用化工厂的分子筛再过滤一遍……”
陈二海盯着碗沿滴落的液体,突然抓起电话:“接南方前线!”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嘈杂声。当陈二海说出“用工业滤芯提纯光刻材料”时,通讯兵明显迟疑了。
但前线指挥的回答干脆利落:“管用就行!”
第二天清晨,整个厂区变成了热火朝天的工地。
油田调来的钢管正在铺设新线路,造船厂支援的设备轰隆作响。最引人注目的是东侧新建的净化车间——用仓库改造的,墙上的旧标语还清晰可见。
“陈总工!”技术员小王满脸油污地跑来,“出问题了!分子筛把材料全堵住了!”
陈二海赶到临时车间,看见老师傅们正围着堵塞的过滤器发愁。地上摆着各种替代材料:化工滤芯、医用纱布、甚至还有卷烟滤嘴。
“试试这个。”苏晓彤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个木盒,“研究所用的硅藻土滤芯。”
当第一股液体顺利通过滤芯时,郑教授突然红了眼眶:“当年我们搞重点项目时,也是这样……”
攻坚战的第七天,陈二海在巡视时发现空地上架着口大铁锅。食堂老师傅正用炒菜铲搅拌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