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海把拆解的变压器零件一字排开,金属表面反射的光斑在墙上跳动,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铜线纯度不够。”张卫国用镊子挑起一段线圈,“我们军标要求9999,这个最多999。”
雷书瑶正在显微镜下观察那段螺旋铜丝:“看这个加工工艺,绝对是列宁格勒特种机械厂的风格。”
陈二海没说话,手指抚过变压器外壳内侧——那里有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组成一个奇怪的符号:圆圈里套着闪电。
“这是……”周毅凑过来,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克格勃第七局的标记。”陈二海声音发紧,“他们专门负责工业破坏。”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陈二海借着闪电光看见检验记录本上的水渍痕迹——有人用湿手指翻过这页。
“王建军家在哪?”他猛地站起来。
吉普车在暴雨中疾驰。周毅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王建军背景很干净,父亲是老战士,他本人参加过抗美援越。”
“太干净了。”陈二海盯着手中档案,“73年到76年这段经历写得太模糊。”
筒子楼走廊堆满煤球和白菜。陈二海在402门前停下,注意到门锁有新鲜划痕——有人比他们先到。
破门而入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王建军吊在房梁上,脚尖对着墙上的边境地图,尸体还在微微晃动。
“死亡不超过两小时。”周毅检查尸斑,“体温还没完全散尽。”
陈二海的目光被书桌上的收音机吸引。
调频指针停在785mhz,那是京都人民广播电台的频率。
他按下播放键,磁带转动声响起,却没有任何声音。
“暗语录音。”雷书瑶拆开机器,“需要特定解码器才能播放。”
张卫国从床下拖出个铁盒,里面整齐码着二十多盘磁带,每盘标签上都写着农作物名称:“小麦”“玉米”“水稻”……
“农产品价格暗码。”周毅拿起一盘,“克格勃经典手法。”
陈二海却在翻王建军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714不是终点,台风即将登陆。”字迹潦草得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