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的声音在颤抖，“我能看清三百米外树上的每片叶子……就像大白天一样……”
陈二海却没有丝毫喜色：“耗电量太大，一节电池撑不过两小时。而且……”他摸了摸发烫的外壳，“散热问题没解决。”
“够打一场伏击战了。”张卫国激动地说，“陈工，前线急需这个！”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陈二海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周毅沙哑的声音：“总部决定明晚在老虎岭组织反伏击，需要二十套夜视装备……”
陈二海看着工作台上凌乱的零件：“只有六套能用的增强管。”
“那就六套。”周毅的声音斩钉截铁，“中午前送到军区，直升机直接运往前线。”
挂断电话，陈二海转向张卫国：“去找雷书瑶，让她把半导体实验室的硅晶片全拿来。”
“要那个干什么？”
“做简易红外转换器。”陈二海已经拿起焊枪，“虽然分辨率差，但总比摸黑强。”
上午十点，六套主装备和十二套辅助观察镜装箱完毕。
陈二海在箱子里塞了厚厚一叠手写说明书，最后放入的是他连夜设计的反制措施——六个装着特殊化学粉末的布袋。
“这是什么？”张卫国好奇地问。
“对付敌方夜视仪的小玩意。”陈二海疲惫地揉了揉眼睛，“遇到强光照射时会释放出特定波长的红外辐射，能让他们的像增强管过载……”
吉普车驶向军区的路上，广播里正在播放外交部声明：“……安南当局必须对此次挑衅行为承担全部后果……”
陈二海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白桦林，突然说：“停车。”
路边有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正在放羊，手里拿着一面小小的红旗。阳光照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像熟透的苹果。
“同志，”陈二海摇下车窗，“能借你的红领巾用一下吗？”
小女孩警惕地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的叔叔，但还是解下了红领巾。陈二海从工具箱里找出一枚五角星徽章别在上面：“用这个换，好吗？”
看着小女孩欢天喜地跑开的背影，张卫国不解地问：“陈工，你这是……”
陈二海将红领巾仔细地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