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你说皇阿玛是不是厌弃我了?”他的泪砸在魏嬿婉耳垂上,指尖攥住她背后的衣裳。
“尹拉里氏不过是个二等轻车都尉之女,如何配得上……”
窗外的梨花落在他的背后,只有魏嬿婉看得到。
“大阿哥龙章凤姿,总有一日……”
“唯有你懂我。”他忽然将她按在书案上,檀香镇纸硌得魏嬿婉后腰发疼。
她望着他泛红的眼角,任由他重新给自己簪上已经松动的紫玉兰绒花簪。
这双眼睛,曾在她路过御花园被嘉妃罚跪时,救她于水火。
也曾在元宵宴烟火会上,隔着人群冲她晃那藏着蜜渍梅子的锦盒。
“若我求皇阿玛……”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呼吸灼热,“将你抬为格格如何?”
砚台里未干的徽墨染上魏嬿婉青绿的裙裾,晕开一团浑浊的灰。
她很纠结……
魏嬿婉垂下眼睑不做声。
窗外的风卷着梨花扑在轩窗上,日光穿过那些梨花,打在墙上挂画的三个大字——「鸿鹄志」,这是他教她认的字,她教她识的意。
“大阿哥……”
——
暮春的风卷着谢尽的梨花掠过撷芳殿飞檐,鎏金铜兽脊上凝着薄露。
莲心伏身给案头的素心兰浇水,指尖触到盆沿时忽然一抖。
铜盆里映出永琏半倚在软枕上的身影,他面色苍白的望向窗边,指尖捏着一块包着的橘子糖,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主子!”莲心惊呼着小跑过去,青瓷水盂“当啷”坠地。
二阿哥哮症复发!
撷芳殿又热闹了起来。
殿内烛火被穿堂风拂得明灭不定,却照得清永琏眼睑下刻意点染的青黑。
叶天士攥着他的手腕,指尖在脉门上虚虚一叩,忽然皱眉望向阶下。
“皇后娘娘到——”
凤辇停在殿外的声响惊起檐下雀群。
云舒扶着富察琅嬅快步而入,明黄裙摆扫过撷芳殿门外满地的梨花瓣。
云舒垂眸退到一旁,听见叶天士的叹息混着殿角铜铃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