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云舒抱着她冷汗涔涔的后背:“娘娘别怕,您还有二阿哥,还要看和敬公主风光出嫁……”
富察琅嬅是真的害怕了,她现在才发现皇上的凉薄——那可是一路扶持他坐上皇位的人呐。
江与彬背着药箱冲进来时,正看见皇后苍白如纸的脸。
诊脉时指尖触到她腕间脉搏虚浮如絮,不由得眉心紧蹙:“娘娘这胎已是七月,万不能再动气。”
他铺开医案时笔尖顿了顿,“若再如此忧思劳神…恐有血崩之虞。”
与此同时,储秀宫暖阁间的鎏金暖炉正煨着暹罗进贡的乳茶,舒妃用银匙拨着碗里的玫瑰酱,指甲上的丹蔻在烛光下泛着冷红。
金玉妍看着舒妃拨弄茶碗,倒是赏心悦目:“听说长春宫这些日子跟开了药铺似的?”
她斜倚着缂丝靠枕,眼角扫过舒妃案头摊开的《女戒》,“都病成那样了还把着宫务不放,皇后娘娘也不怕最后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姐姐慎言。”舒妃放下茶盏时瓷底与碟沿碰出轻响,翠绿宫装上绣的并蒂莲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慈宁宫染病乃是大事,皇后娘娘操心也是应当…”意欢知道当初是太后举荐她,她才有机会侍奉皇上。
她也想侍疾,可皇后娘娘下了懿旨,她也是无可奈何。
嘉妃忽然冷笑一声,护甲轻打在茶盏上,她还不知道舒妃那故作清高的心思,呵~装模作样~
豫嫔见嘉妃有些不耐的模样,颇有眼色的转移了话题:“姐姐们可听说了,昨儿皇上在御花园撞见颖答应折花。”
她凑近时压低声音,“听说颖答应曾是巴林郡王的女儿,这样的出身怎么才封个答应?”
嘉妃捏着帕子的手蓦地收紧,腕间红玉镯子撞在桌沿发出脆响。
当年要不是巴林氏的寒玉锁,她的小五就不会一到秋冬就卧床不起:“既然出身显赫,妹妹何不拉拢一二?”
豫嫔正要开口,却被金玉妍眉间的嘲讽怔住。
原本她还想拉拢这个颖答应呢,毕竟她和她都是草原上来的。
可看后宫中人没人搭理颖答应,豫嫔难得的脑子清醒了片刻。
窗外北风呼啸,卷着碎玉般的雪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