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正吩咐众人抄近道回长春宫,忽见转角处转出个穿湖蓝夹袄的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云姑姑!撷芳殿的莲心姐姐差小人来传话,说是二阿哥又犯了哮症,偏生身边没个得力的人…”
话音未落,身后的宫女们已交头接耳起来。
“看来皇后娘娘果然有打算……”
“可不是嘛,我就说我没听错。”
细碎的话音混着寒风落在地上,云舒勾了勾唇:“看来是最近松懈了,竟让你们如此放肆。你们出自长春宫,一言一行皆代表长春宫的脸面。
月见,将人都带回去领罚,罚完规矩从头学,要是还学不好,就退回内务府,秦公公有的是人送来。”
云舒一开口,底下的人顿时噤了声。
云舒温柔和善的样子在长春宫实在太深入人心,以至于她们忘了最严厉的月见姐姐和青雀姐姐在云舒姑姑面前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你们先回。”云舒接过月见递过来的伞,发髻上的绒花钗随动作轻晃,“通禀一声皇后娘娘,二阿哥那边的情况。”
她说着转身,花盆底碾碎了一片冻得脆硬的落叶,“咔嗒”声惊飞了树梢上的寒雀。
撷芳殿里熏着暹罗进贡的暖香,地龙烧得极旺,云舒一进门便觉脸颊发烫。
床榻上的人影动了动,玄色寝衣领口露出苍白的脖颈,像雪地里折了枝的白梅。
“二阿哥又咳嗽了?”云舒从袖中取出时常备着的橘子糖,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一顿——这么凉?
她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遍床榻周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云舒…”永琏撑着坐起,寝衣松松系着。
“听说你去了宝月楼?”他轻声开口,声线里带着久病的沙哑,“你觉得那宝月楼如何?”
云舒手一顿,窗外忽然飘起了小雪,窗纸上的霜花又结了一层,将琉璃瓦上的宫灯映成朦胧的光晕。
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永琏的病也早就好了。
依照他的心计,和永璜那样的才干,皇位不过是迟早的事。
她再待一段时间,就要离开。不过,为了惢心的后半辈子,或许…做新皇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会是个不错的下线方式。
“宝月楼…很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