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赶回来,便撞上了嬷嬷点名。
云舒快速扫了一眼周围,没看见安陵容和甄嬛沈眉庄几人,看样子是换地图了。
“济州协领沈自山之女,沈云舒,年十六——”司礼监太监的尖嗓音刺破殿内的寂静。
沈云舒立在秀女队列中,轻吸一口气,踩着花盆底鞋缓步上前,指尖轻轻攥住青色织锦旗袍的下摆,缓缓跪下行礼:“臣女沈云舒,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圣躬康泰,太后娘娘福寿绵长。”
绣着金桂的袖口被秋风微微扬起,露出腕间的白玉镯,在夕阳下泛着细腻的光。
殿上暖意融融,熏炉中焚着的龙涎香被秋风吹远。
皇帝半靠在九龙金漆椅上,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扶手。
秀女们皆是打扮多姿,钗环叮当如同雀噪,他早看得厌了。
猛的听见“济州协领沈自山之女”时,眉峰微微一蹙。
刚刚才选了一个沈自山的女儿,怎么又来一个?哦,是了,沈自山今年是有两个女儿参选来着,是他忘了。
不过,后宫有一个沈家女就够了。
正要开口让赐花,抬眼却撞上一副美人面。
那女子立在丹陛之下,青色裙袂随风微微摆动,竟似把殿外的秋色都裁进了裙裾。
她发间簪着的是一整套的翠玉,映得面容越发皎洁。
皇帝忽然想起去年冬日在御花园见过的一株绿梅,孤枝横斜,却比千红万紫都动人心魄。
“沈云舒,是哪两个字?”他的声音不自觉放柔,连一旁的苏培盛都惊得抬了抬眼皮。
“臣女闺名,出自《菜根谭》。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她福身行礼,旗袍下摆扫过金砖,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殿内突然静得能听见檐角铜铃轻响,皇帝看见她耳坠闪过微光,像落在玉盘里的星子。
“云卷云舒…”他咀嚼着这个名字,轻笑出声。
太后端坐在鎏金屏风前,目光如刀般扫过沈云舒的脸。
她活了大半辈子,最见不得后宫出狐媚子。
这女子生得这般昳丽,眼尾微微上挑,活像年画里的桃花仙。
“皇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