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苏培盛的声音略带无奈与急促,却怎么也穿不破这暖香馥郁的帷帐。
辰时三刻,皇帝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云舒浑身酸疼地靠在枕上,闭眼不再去望他穿戴朝服的背影。
“今日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了。”他替她拢了拢被子,
指尖划过她红肿的唇瓣,“在养心殿歇好再回,晚上朕去永寿宫看你。”
云舒迷离着眼眸,低低应了,余光目送他带着一众宫人离去。
凝香捧着参汤进来时,云舒才发现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东珠手串,颗颗圆润如满月,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
“娘娘可真是有福。”凝香掩唇而笑,眼中满是欣喜,“皇上不仅留了娘娘在养心殿,刚刚还让厦公公去私库取了好些东西,说要送去咱们永寿宫呢。”
云舒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指尖摩挲着东珠的纹路:“去景仁宫回禀皇后娘娘吧。”
她利用那仅显的被动技能,梳涤着疲惫的身体。
饮下参汤后,任由照雪替她梳理昨夜被揉乱的青丝,“就说本宫身体不适,谢皇后娘娘体恤。”
镜中女子眼尾微红,唇色却比昨日更艳,像沾了晨露的牡丹,虽带三分慵懒,却更添七分媚态。
当黄规全带着一众小太监抬着空盘走出永寿宫时,乌云恰好散开,撒下金光。
云舒靠在软枕上,听着廊外宫人细碎的脚步声,忽然轻笑出声:“这对菊仙钗和多宝琉璃瓶单独拿出来。”
听雨不解但照做:“娘娘喜欢,可要簪上?皇上说今夜会来永寿宫。”
“不必。这是给沈常在准备的,等她侍寝后,就将这几样送去咸福宫。”该做的面子情还是要做的,毕竟都姓沈。
“是,娘娘。”
……
十月,永寿宫的鎏金铜缸里浮着新采的桂花,连廊下的宫灯都换了内务府送的新绢纱。
云舒斜倚在美人榻上,由着凝香将赤金的护甲套上指尖,听着廊外小太监们喜气洋洋的声音此起彼伏。
自承宠以来,皇帝竟连翻了她九日绿头牌,便是翊坤宫的华妃最盛宠之时也不过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