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夜哑声低笑。
他现在还很虚弱,说话时的声音很轻很淡。
江澜夜攥着宋仪细窄的腕骨,道:“真的瘦了很多,方才,你说你晕倒过,是怎么回事?”
宋仪轻声道:“也没什么,就是一时崩溃了而已,刚刚晕倒,太医施针之后,我就醒了。”
“嗯。”
他不说话,只是握紧了宋仪的手。
心尖泛着酸涩的痛。
方才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都像是一根尖刺,扎在他的心尖上,密密麻麻的疼。
“方才你还说,宁妃她责怪你”
宋仪表情突然就变了,垂下眼皮。
“也许,她说得没错。”
江澜夜道:“没有,当时朕的确躲不开,只是看到你扑过来了,身体先一步反应过来,将你护在了怀里。”
宋仪眼眶发酸,“你是不是傻。”
江澜夜看着她,静静地问:“那你呢?刺客明明是奔着朕去的,你偏要扑上去,如果真的是你受伤了,你觉得你能撑得过来?”
的确,宋仪身子瘦弱,那样长的匕首进了她的身体里,只怕
宋仪板着脸说:“江澜夜,你真的很烦,快躺下休息吧。”
“你也躺下,陪陪朕,好吗?”
“好。”
宋仪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边,说:“你不要乱动,背后的伤口还没有好。”
江澜夜应了一声。
他的确是累,听着宋仪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缓缓合上了眼皮。
江澜夜又做了噩梦。
在他被匕首刺中的那一刻,刀刃穿破皮肉的声音,他比任何人听得都要清楚。
不仅是声音,在他昏迷前的那一刻,痛意格外的剧烈。
他忽然就想到了,当时母后跪在地上流着泪为自己辩解时的模样。
母后身为皇后,掌管六宫琐事,又一心抚养他与弟弟,身子骨越来越弱,身板越来越清瘦。
那么长的一柄剑,直接穿透了她的身躯。
那个时候她有多痛。
自己被匕首刺了一下,劫后余生,没有伤到要害。
可是母后呢?
那柄剑不仅狠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