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刚好问我妈,“博宇呢?他爸病了,这做儿子也该在身边伺候着,不能什么都指望女儿,他也该尽一份力的。”
我妈立马说:“额,他有事,回不来。”
二姨问:“什么重要的事?连他爸病危都回不来?”
我妈讪讪地笑,“这不是没事了吗?行了,你别当着她的面老说博宇,老揪着博宇不放干嘛。”
二姨说:“不是我揪着他不放,钱和人总要出一样的。你既要女儿出钱出力,也该要求博宇做出七分的样子。抛开公平不谈,别让孩子寒了心。”
我妈撇嘴白了我二姨眼,小声嘟囔着,“就你事儿多,每次来都挑事,你读书多,你道理多,显着你了。”
“姐,你生气是因为你知道我说的对。晚澄也不容易,多体谅她。”
二姨不急不恼,神情从容优雅。
对于一个愿意向下兼容的人来说,她不会因为你的恶语相向就变得自我怀疑,或是暴躁异常,她依然会按照自己的频率,说话和思考。
我妈皱着眉,没接茬。
病房内,气氛渐渐冷下来,谁也不说话,只有监护仪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
我看眼时间,“二姨,你回去吧,公司还不少事等你处理,我留下来护理我爸。”
见我主动提留下,我妈连忙说:“有骨血关系在,还是心疼她爸,可不是我逼着你伺候的,省得让人说我这当妈的一碗水端不平。”
我妈眼睛看向我,但话确是对我二姨说的。
二姨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我拧干毛巾放在一旁,对我妈说:“我去送送她。”
“去吧,谁拦着你了。”
我送二姨下楼,抬手遮在脸侧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她点头又问我,“你不去?”
“我去不了,楼下停着的白色轿车是以前沈听澜安排接送我的司机,我要是去了,这事儿就得露馅儿。”
闻言,二姨说:“行,送我到楼下,你就上去吧。”
我目送二姨走出医院,看着她拦下车离开才收回眼。
停车位上的白色轿车岿然不动,尽管我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我知道柳泓博正坐在驾驶位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