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妇一怔，下一刻，全然不顾形象地挤入人群，走到病床边，轻轻开口。
“妍妍…？你…你别吓妈妈，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妈妈…”
“咳咳…”
安言意识逐渐清醒，只觉头痛欲裂，嗓子里好像有几千只蚂蚁在爬一般。
他浑身又痒又疼，勉强支棱起身子。
他眼中景象，仍然模糊重影，依稀只看到自己白色病床前，站着一个窈窕身影。
“小陈…公司这几天的运行没出问题吧，我不在，公司例会是谁在开？”
小陈本名陈婕，是他“生前”的秘书，负责安排行程，整理文件。
他出差的时候，也是自己这位女秘书兢兢业业汇报工作，组织电话会议。
“什么公司，什么例会…妍妍你在说什么？”
中年美妇微微蹙眉，看向身旁医生。
“我女儿这是什么情况，昏迷了四五天，怎么一醒来就在说胡话？”
几个医生互相对视一眼，为首的擦了擦冷汗。
“安小姐之前是脑部受创，可能有脑震荡和记忆错乱的风险。”
“可能是安总和公司员工经常说这些，安小姐只是无意识复述而已。“
中年美妇瞪大眼睛，声音陡然高了八度。
“你说什么？！脑震荡？！记忆错乱！”
“暂时的而已，暂时的，您先别着急，经过我们后续的疗养，完全是能恢复的。”
医生尴尬地摸摸下巴。
这位安家大小姐被送来前出了车祸，头部重创，浑身是血。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意料。
安言已经坐起半个身子，静静听着他们说话。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是每一个企业家应有的素质。
先前说话时，他的声音就不对劲，清脆悦耳，柔声细气，好听得如同百灵鸟啼鸣。
起初他没多想，以为是声带创伤导致的，但现在来看却是越发不对劲。
不仅胸前比以前沉了不少，伸手的时候，那葱白温润如羊脂玉的素手，也不像是他本人的。
“妈…？”
安言试探性叫了一句，按他的估计，这样叫应该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