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了握被断了一根手指头的右手。
“那三百块定金没了,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非得让老王加钱不可!”
“嘘!”姜翠萍突然打断,“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徐春晓心头一紧。
她藏在袖管里的右手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动,指尖已经触碰到裤袋边缘。
那里有靳驰给她的铜哨,冰凉的金属质感此刻成了唯一的希望。
“哪有什么声音?”徐大壮不耐烦地嘟囔。
“你去把绳子拿来,怕她醒了先捆上,老王那个家伙还没来,可别让她先醒来坏了事!”
脚步声再次远去。
徐春晓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手指猛地探入口袋。
“啪!”一只粗糙大手突然钳住她的手腕,徐大壮狞笑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我就知道你这贱丫头醒了!”
徐春晓猛地睁眼,正对上徐大壮猩红的眼睛。
那张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病容,只有赌徒特有的癫狂。
被包裹的右手只剩下四指,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哥,你忘了爸妈临死前怎么说的?”徐春晓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叫对徐大壮用这种语气说话。
语气里的寒意让徐大壮动作一滞。
就是现在!徐春晓屈膝猛顶,正中徐大壮胯下。
趁对方吃痛松手的刹那,她一个翻滚从木板床上跌落,铜哨从口袋滑出,在泥地上滚了半圈。
“臭婊子!”徐大壮面目扭曲地扑来。
徐春晓抓起铜哨塞进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吹响——
“哔——!”
尖锐的哨声刺破黄昏的寂静。
几乎同时,后院传来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坠地。
徐大壮脸色骤变,抄起床边的柴刀就往门口冲,却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到眼前。
靳驰的身影出现在门框处,逆光中他的轮廓像一柄出鞘的军刀。
徐春晓从未见过这样的靳驰——他眼中翻涌的暴戾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的确良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虬结的肌肉。
“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