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本就是佯装的失意,嘴角都已然忍得僵麻,突然听得他这句半文半白的顺口溜,她愣了一刻便振袖顿足着大笑不止。
她实在忍不住了,若有靠垫、绒毯之类的趁手软物,她定会一把掀起,劈头盖脸地向进忠身上扑打。可苦于庭院中除去蓬草飞花并无旁物,她又嫌捧地上的乱瓣朝他倾泼过于粗鄙,也只好作罢。
“进忠你说,本宫好好的把你踹入井里做什么?踹你下去本宫不得传一众宫人、太医来救你?”她未联想到是金钏儿的缘故,笑岔了气,又强撑着嗔他。
进忠见她这副又是狂笑又是气急败坏的模样,笑得说不出话,只一味地摆手。
“本宫的生辰离现今只有十多日了,到时你得来永寿宫陪本宫,毕竟也是你自个儿的生辰,顺道一起过了。”待止了笑,嬿婉未管他听不听得进,自顾自地小声说道。
其实往年她都是不爱过生辰的,若宫中有面条她额娘便会给她煮一碗,除此以外她再也不要旁的了。
她没有给进忠留作答的时间,但也不全乎是怕他拒绝,她还有要紧事想与他商议。
“进忠,本宫忽然想到个问题。”她作沉吟状开口。
“承炩,您尽管说。”进忠不知她此番是想调侃自己还是认真问询,但也连忙端正了身形候立着待她出言。
“你说这紫禁城,尤其是边边角角的荒僻所内,是不是会有许多辛劳困苦、挨打受骂且长期不得出头的宫女?”她随意地问起,进忠暗想这必不是调侃了,故细思了一番。
公主原是起了善意,虽然她无论善恶自己都同样钟情,但既然如今她性子偏善些,他也就偏爱善良的她更多一些。
而他再恶贯满盈,也不能当着她的面显露以至打碎她美好的幻想。
“应是会有一些的,家境异常贫寒全靠入宫当差挣些银子、或是运气不好遇上了挑剔的主子的宫女都很可怜,日子相当难捱。”给不出银两就办不成事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倒也没说错。只是他并无多少额外的同情心,作出悲天悯人的惆怅状不乏想起她前世受苦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佯装。
“你若是碰上如此可怜的宫女,会不会想着去相助?”嬿婉想求他想办法,但不欲让他确知澜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