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执迷不悟,他暗想自己彻底骑虎难下了。他不敢再答,就怕说得愈多,错得愈多。可公主盯着他不放,他通身上下都是津津的汗水,实怕公主察觉。
思绪一片混沌之下,他信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喃喃道:“这天儿真热。”
“嫌本宫离你太近了不成?”公主睨了他一眼,脚下立时横跨一大步,他并不觉着好,只觉着自己罪加一等惹公主不快了。
他的耳朵还红着,显然并不是真正要驱走自己。嬿婉内心几乎要捧腹大笑,却冷着脸向他蹙眉:“明知热,你为何不带一把扇子?”
“没有。”他梗着脖子出言,本意是坚定地意表自己绝没有嫌公主离得近,可他全然没有听清公主的下一句,结果他这意思登时变味了。
“没有?进忠你竟家徒四壁以至于连一把扇子都寻不出?果真是位安贫乐道的真君子,是本宫见识少了,得向你赔个不是。”嬿婉如何不知他答的是上句,可她实在忍不住想与他逗趣。当她勉勉强强故作异常惊诧地问完,已是憋笑憋得满面绯红。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想为自己辩白,可还未张口就笑得无力说话了。他掩着同样通红的面孔,羞赧得双脚一个劲儿在地面上碾踩,额角的汗大滴大滴地下落而渗入指缝,尽是腻渍的手心抹了面颊和双眼,又是糊糟又是刺目,他暗想自己如今怕是活像个水鬼了。
“奴才想说的是没有嫌弃承炩,”可不辩不行,好不容易收了笑他才闷闷地开口,不敢把比寻常更丑陋三分的脸面转过去,声若蚊蚋地又道:“奴才的他坦里有扇子的。”
公主不答,他不知她仍在无声地发笑,只得恳切地继续诌下去:“奴才随万岁爷来永寿宫当差,总也不好自说自话举一把蒲扇扑喇喇地替自个儿摇风吧。”
公主闻之更是大笑不止,他猜测公主脑中已想象出了自己描述的画面,他本想接着自侃他像个热锅里的毛脚鸡似的,可不曾想公主先开了口。
“进忠,你还是别自个儿扇自个儿的风了,要是一不留神扑在皇阿玛的铁面上,那可就好看了,”公主像在信口戏谑,又像有一两分顶真,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