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注视着公主,赶在她再度出言前将帽戴回并微微地笑着道:“奴才之前向承炩顶嘴,可奴才又不愿跪身,也只好让这巧士冠代奴才行个谢罪礼了。”
公主静视了他片刻,嘴唇略有翕动,像是将话咽下了。他笑意愈深,外显的神色极为愉悦,心下实则是在时刻观察公主的情绪变化。
公主总算是笑了,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好歹没有再拘泥于向自己致歉,见状他稍势缓和了紧绷着的心神。
“你一脑门都是汗,和本宫相处就这么使你心惊肉跳么?”转忧为喜的她一撇嘴,迈步向自己走来。他以为公主又要善意地戏谑自己,便不躲不藏,只待她的言辞或是动作。
“不,和承炩相谈是一件令奴才凫趋雀跃的大事,所以奴才才会汗流如注。”公主并无后续,他向一旁瞥目,觍着脸道出。
公主仍在他余光可见的范围之中,闻他此言,她竟有些异样的颤栗。
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忙目视她,却见她一双美眸含了少许晶莹的水潦。须臾过后,她闭目又睁,面上已是含羞带笑的明媚。
“进忠,本宫耽搁你太久了,咱们回去吧。”她附到自己耳边轻轻一言,他的心狂跳不止。
“好,承炩回房再补会儿觉吧。”他随在公主身畔,公主走得很慢,他料想以近日皇上的作息来看其并不会起得过早,遂由着她闲庭信步。
“进忠,孟嘉落帽的典故,你可知晓?”她思虑一番,脑中终于得了个合宜的说法可纾解自己对进忠的愧疚。
“承炩,奴才并未猜疑您在讽刺奴才,”他闻言一惊,又有些拘谨地笑着道:“奴才也绝没有讽刺承炩的心思。”
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像是憋着满腹的怨诽。
“承炩,奴才…”他立马手足无措地想要补救,心中暗骂自己多思多虑还肆意胡吣。
“本宫是想与你说,你哪怕意外落帽,也是襟怀洒落美丰仪的翩翩少年,”公主气急败坏地振袖不止,又以手肘轻推他,将头埋下去咬牙道:“进忠,你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