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永寿宫的门槛,嬿婉就见额娘已坐在软榻上等候自己了。
“额娘,您怎么不吃酥酪?”两碗糖蒸酥酪还未动过,嬿婉伸手去端。
“额娘不想吃,你和春婵一人一碗吃了吧。”慈文将酥酪轻轻推了回去。
赶完这一趟,嬿婉多少有点馋了,便大喇喇地吃起来,春婵推脱了两句未果,还是在慈文的注视下吃了。
两人面色皆春风得意,定是事情有了好的发展,又见嬿婉无意征询自己的见解,慈文当即松了口气。
“时辰不早了,额娘回去歇息了。”不等嬿婉张口笑问额娘等自己是否等得辛苦,慈文就向她们一拂手,径直往卧房去,嬿婉含着一口酥酪嬉笑着应声道:“额娘,明日见。”
嬿婉坐于镜前,春婵在替她卸簪饰时,怎么瞅都觉她怔怔地在思量着什么,心中一紧,还是善解人意地问道:“公主,您是在考虑如何再请进忠公公买一回糯米粉吧?”
春婵是有几分机灵的,但如今却没有机灵到点儿上,堪堪摸对了一半而已。她转头望向春婵,笑嗔她:“春婵,你一天到晚进忠长进忠短的,比我还惦记他。”
“分明是公主惦记他,奴婢说出了您的心中所想罢了,您还污蔑奴婢。”春婵见公主颠倒黑白,干脆失了礼数,对她佯装吹胡子瞪眼。
“对,我就是特别惦记他。”嬿婉侧首斜睨她,忍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捻起手绢替她擦去唇角的一丁点酥酪。春婵以为她愚弄自己,本能地伸手去推拒手绢,嬿婉顺势将擦下酥酪的那一块往她眼前挥,她这才讪然住了手。
“但是,”嬿婉话锋一转,正色道:“这回我不打算请他去替我弄糯米粉了,一来太麻烦他了,我过意不去,二来我三番两次地指名要糯米粉,他多半得警觉有事。”
其实她是很想借机去见一见进忠的,但与之相比,她一忆起他见自己蒙难时星眸中灼耀如火烛般的炅皓光芒,就深感只得愧然退却。
她甚至不怕他当面追问自己为何第二回仍要相同的事物,她也可以继续编谎话蒙骗他,但她实在怕他先温和地应下,事后再担心自己行差踏错或是被他人怂恿,刨根究底地去探求自己行事的动机,摸排到上一回自己奉给了何人。
他一向颖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