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难移,她内心自嘲着摇首,又听春婵劝慰道:“公主,您反正也没有表露出来,保春公公又不可能知道你内心所想。再说了,防着点儿总不算错。万一他是为了得赏信口一言,您无论去还是不去都无太大影响,这不也是一种可能么?”
“也罢,我还是去一趟吧。皇阿玛阴晴不定,日后被他以这事捏住错处就得不偿失了。”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进忠了,她并不是不想去见他,而是有些惭愧于反复把呼之欲出的别样心思抛到他眼前。
“公主,您私下去他坦问一问进忠公公皇上有无表露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显然公主早已熟门熟路,所以春婵想到此招,口中并无顾忌。
“我怎么能什么事儿都不分青红皂白地先找进忠?而且保春无意中听见了,进忠他未必也恰好听见,我去问他,他不愿撒谎又答不出个所以然,我岂不是白白叫他为难么?”嬿婉面红耳赤,用手去掸春婵的胳膊。
公主分明就是想见他的,春婵心里想着,嘴上先胡乱应了。
“没什么好犹豫的,明日过了晌午,若皇阿玛还未召额娘,我就拉上额娘一同去养心殿。”嬿婉见春婵赔着异样的笑脸,忍不住直瞪她,片刻后又窃笑不已。
翌日日昃,皇上小睡了半个时辰,进忠刚伺候他更衣起身,就听得有小太监来禀告:“万岁爷,九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皇上展眉笑着道。
承兰提了只圆肚的红木掐丝珐琅食盒,轻盈地移步入内,乖巧行礼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这是儿臣给皇阿玛做的消暑吃食,请皇阿玛品鉴。”
皇上的目光立时被她引了过去,边颔首边笑言问起:“承兰,这大暑天的,怎的不歇歇?还想着你皇阿玛呢。”
“儿臣是自己嘴馋了,想着总不能吃独食吧,这才多做了些,待皇阿玛品尝完了,再带回去和额娘分着吃。”承兰娇憨地笑着,将食盒打开,进忠一眼瞥见,原是一大碗用料更为纷杂的冰鲜儿。
“这是荔枝肉?”皇上指着浮在甜汤中的一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