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财遣散了众太监,令他们各自上差。他信步往嬿婉身边走,见承敏不在,又欲与她搭话。
“十公主。”孙财亲热地唤她,嬿婉打了个寒噤,敷衍地应了一声,并不朝他看。
要说胆儿有多大,其实孙财也算不上,但饱眼福的事他可是相当热衷,且他自以为是地想着十公主的斥责全因进忠的掺和而起,所以其对进忠抵触的程度理应大过于他。
“您可知进忠公公是来找奴才做何事的?”孙财不知公主有没有听见他们的议论声,但他估摸是没有,于是觍着脸假装随意地问起。
在孙财眼中,公主已是既定的厌恶进忠了,但他偏要与她再提一嘴,一来可观公主的隐忍愤恨,大大满足了他心中隐秘的恶趣味,二来他想叫公主越发认定进忠比他可恶得多,反衬出他稍微的亲近算不了什么。
“他来做何事?本宫不知。”嬿婉顾不上躲避孙财,心中警铃大作,她极度惧怕孙财是因发觉了自己与进忠关系非同寻常或是瞧出进忠挡在她身前有蹊跷才故意提及,但权衡之下她还是先转头严肃问询。
“也没什么大事,他来寻奴才请求查看诸位公主的生辰记档,着重提了要依九公主的意思大办七公主的生辰。”孙财故意略去了“阿哥”,他瞅着公主的神态,见其面色稍变,他心下十分满意。
如此看来,进忠或有可能是拐弯抹角地意欲让皇阿玛也想起自己的生辰,而不是仅为了传达九姐之言。
但他可谓是阴差阳错地好心办坏事了,因为她极其不愿皇阿玛踏入永寿宫,也不稀罕所谓的生辰礼、生辰宴,想要的不过是他能来陪自己说会儿话。若皇阿玛大张旗鼓地前来,她都不知该如何应对,只会觉着自己好好的生辰凭空添了堵。
感动于他弥足珍贵的心意,也有些莫名的哭笑不得,嬿婉一时语塞,便只对孙财颔首。
“奴才上回就与您说过,进忠公公最会疼人了,”孙财调笑得忘乎所以,但姿势还是恭恭敬敬的,让她几乎无可指摘,他又道:“您瞧,咱们太监里头也有真心实意待公主们极好的人,进忠公公就算得上头一个。”
“孙公公,你替他说好话做什么?你当本宫没眼睛?还是意指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