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眉头一挑,“要!为什么不要?那是他们该做的!”
“告诉他们,朕也不要多,家产的一半就行,若老实交上来,之前的事就此揭过,若是不老实,哼……通知李若琏,找几个鸡杀给他们看看。”
“还有,让范景文动作再快一点,还有史可法的南京京营,速速北上天津,不要等天津失陷了,再给朕上折子请罪!”
“臣遵旨!”两人长躬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王承恩却在殿门口单独留下了宋叶。
“宋廉御史,陛下还有事相商。”
宋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却不得不回去。
刚进殿中,就见朱由检正拿着一本册子翻看。
见宋叶归来,朱由检随手将册子扔过去,“宋卿且先看看,这是李若琏南下时留下的,上面的名字已经十去了八九,但还剩的一成也不能放着,朕给你五百玄甲骑,赶紧办了去。”
宋叶翻开写满字迹的册子,冷汗顿时从额头上冒出。
这竟是锦衣卫搜查的京师百官证据!!
上面写满了一个个人名、官职、家产和罪行。
宋叶当即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
“明日前,朕要看到银子入私库,明白吗?”
“臣……臣遵旨。”
……
夜半子时。
京师早已熄烛禁鼓之时,南京却仍旧是灯火通明,一片祥和之意。
秦淮河上画舫如织,丝竹声混着脂粉香飘过三山街。
范景文青布马车经过聚宝门时,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城外绵延数里的粥棚,本该施粥的木桶里,堆着发霉的稻壳。
从北边逃难来的流民,只能窝在城墙根下哀嚎,乞求路过的贵人赏条活路。
好在他们不至于冻死。
张煌言坐在范景文身旁,攥紧腰间天子剑,差点就没忍住。
好在还有范景文在一旁,被倪元璐坑习惯的他,此时早就完成了蜕变。
“记住陛下密旨,今日你我便是那钓鳌的香饵!”
张煌言也知道,只能长叹一口气。
马车停在江边的一艘巨大画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