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大军即刻驰援盛京,不管怎么说,盛京绝对不能有失!”
“等老十四饿死在河南吗?”代善当即驳斥道,“明军近十万大军将咱们团团围困,死守喜峰口,你让老十四老十五怎么回来?!”
蜡烛光影在代善脸上割出深浅沟壑。
“老十四老十五手里有四个旗,他们回来不正好可以前后夹击明军吗!?”济尔哈朗不理解代善为什么会如此小心。
他们可是八旗军啊!
守白山黑水中杀出来的健儿。
代善叹息一声,“他俩纵使有四个旗不假,可明军呢?”
“江南百万明军,看到十四十五撤军,会不会追击!?”
“就算抽出来二十万追击,加上眼前头的明军,那也是三十万!!”
“无粮无歇的情况下,你让他们拿什么阻挡明军!?”
“这……”济尔哈朗一时无言以对,“那该如何是好?”
这下轮到代善无言了,捏着急信楞了许久,才幽幽开口。
“撤吧,先把喜峰口守下再说。”
“从东门出,留二十架楯车断后,重伤的”喉结滚动两下,铁手套攥得护腕吱呀作响,“扒掉战甲,留下些兵刃就好。”
城中本就在纠缠乱战,城外的明军也只有不擅城内作战的玄甲骑和数千闯军重骑而已。
加上正值夜色,刚好给代善提供了有利的撤军环境。
然而就像朱由检说的一样。
代善最擅长断尾求生。
为了保证大军的安然撤离,代善连莽古图都没告诉。
留下了三千伤兵和莽古图部四千多人为诱饵,其余大军飞快往东门进发。
济尔哈朗的织银大纛率先刺破夜幕。
三万多八旗军弃了辎重沿滦河疾行,代善忽觉锁子甲领口刺痒,摸到满手带血的断发,飞狐岭那枚铅子至今嵌在肩胛骨里。
鲜血已经流了不知道多少。
代善一度恍惚。
按照这个时代的经验来看,一旦铅子停留体内时间过长,好点的落下病根,不好的可能数月内就会暴毙。
其实就是铅中毒和破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