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面前有一书案,上铺一白纸。
秀眉微蹙,视线凝视着白纸上的文字,许是太过专注的缘故,便是几人的脚步声也未曾将其惊醒。待到凑近之后却发现,白纸上是一句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素白小手捉着一支蘸满墨汁的毛笔,她似是想要将这句诗补全,却不知该如何下笔,墨汁顺着笔尖滴落,白纸上便晕染一团乌黑。
直至几人走到跟前影子投落纸上,女子方才惊醒,抬眸望去便绽开笑颜,刹那间好似百花绽放,整个庭院也随之明媚起来:
“赵老,吕老,崔公子……”
看来,有资格进入书寓的,不是两人而是三人。
“三位怎有闲暇来明月这里?”女子的声音糯糯的,慵懒中带着难以形容的黏性,听起来甚是舒服,不待三人回答便看向宋言:“不知这位公子……”
赵安泽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反倒是伸手指着书案上的白纸:“明月姑娘可是想要将这首诗补齐?”
明月微微颔首:“确是如此。”脸上的表情又变的哀怨:“只是无从下笔,明月心中虽有一些念想,可每每想要写下,却又觉得配不得这句。”
赵安泽笑意更浓:“既然如此,那何不让正主过来。”
明月眼睛陡然明亮,她冰雪聪明自是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冲着宋言盈盈一礼:“没想到是宋公子,却是明月怠慢了。”
“不知明月可否有幸能欣赏全诗?”
“我一个被囚禁十年的庶子,未曾得先生启蒙,哪儿懂什么诗词?”宋言笑了笑:“都说了,这句诗乃是我兄长宋云所做,而且也只是偶得残句,并无全诗。”
大眼睛登时满是失落,甚至让宋言都有种负罪感,好似自己是什么负心薄幸汉。宋言愈发怀疑明月是合欢宗弟子了,简直妖精。
赵老吕老也只是笑骂一句,虽不知宋言为何一定要将这句诗安在宋云头上,但既然不愿意吐露也便不再逼迫。
倒是旁边的崔世安,拧眉思索几息之后便开了口:“十两银子。”
宋言摇头:“崔兄何意这般辱我?我宋言虽只是赘婿,却也不会为了十两银子折腰。”
崔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