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赶紧起身行礼。
但她们这些乡村妇人哪里懂什么礼节,有的作揖的,也有点头弯腰的,甚至还有人直接扑通跪在地上,准备磕个头。
甚至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
一时间,整个学堂里都乱糟糟的。
床婆无奈,插在她身后香炉中的线香微微一亮,升起更多袅青烟,迅速在整个屋内散开。
她出声安抚几句,众人便觉得心神安定,并且不由自主按照她的吩咐照做。
眼见着现场不那么嘈杂了,她才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今日这堂课,不是传你们某一种手法,也不是要你们背几味草药。”
“我要你们,论老手还是新学,都把过往的经验,先放在一边。”
床婆顿了顿,看着前排那众位稳婆。
这些话她其实反复练习了许久,她活着的时候,也只是个帮人接生的老太婆,也不识得几个字,甚至在鲤灵神大人编撰出这部《安胎接生简录》的时候,她也没怎么看懂。
但她毕竟也是做接生的,了解得越多,便越是知道此物的珍贵与重要性,便在暗中发奋,遇到不懂的,她不敢去问游鸣,就一直追着吴墨去问。
在听闻游鸣准备安排她给人间的稳婆上课之后,她甚至把自己的理解说给吴墨听,让吴墨帮忙组织一下语言,再写成文书。
因为不识字,她就让小鼠娘每天给她念,她则是一遍遍的背着。
直到能够用自己的话把大部分的重点都说出来才罢休。
“我知你们许多人都救过人,是好手,也有本事。可我今日要讲的,不只是怎样接生,而是重新认识接生这件事。”
床婆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不过见大家听得认真,她的语速也流畅了许多。
因为她自己就是做稳婆的,自然知道大家是怎么认识接生这件事的,也知道大家的误区在何处。
“先说说生产这件事的本来道理,也就是产理。”
“一个孩子要从娘胎里出生,需满十月之期,这个时间前后略有不同,但一般从女子停经起,数至两百八十日,便是预产……”
“你们要记住几个事:一看胎动,二看腹形,三看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