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知到了某种波动。
那不是编号的推进,也不是敌方的再部署。
而是——深处一缕粘稠、炽热、带着“孕育之声”的震动。
她轻声开口,语气低沉:
“来了。”
她不是在说命种。
而是——母体。
安吉拉·赫林顿,自血潮之渊,缓步浮现。
她未完全降临战场,仅是释放出一组“远距离子宫触手”结构。
那是数百根由生物神经脊索与高阶金属脊链共同编织而成的“孵育脐带”。
每一条都沾满未完全分化的命种胎液,每一节都律动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神性脉冲,仿佛是尚未成熟的星灾心脏,在母体之中不断搏动。
它们不是飞掠,而是穿透。
在刺破空间的那一瞬,天空仿佛被“脐带呼吸”拉开褶皱,扭曲,塌陷。
远处,血棺少女赫蕾娜猛然抬头。
她不是战斗单位。
却拥有极其罕见的“母性感知抗性”。
她知道——那是来自命种系统源头、“孕源本体”的意志。
她立刻挡在赫尔曼身前,展开血棺防御结构。
但来不及了。
安吉拉的触手,带着超高频神性压制波动,已然贯穿距离。
它穿透了赫尔曼的左肩,撕裂了血棺前层的防护符阵,发出一声如子宫断裂般的悲鸣音爆。
赫尔曼瞳孔猛缩,腹部顷刻炸开四道创口,血肉翻卷,如被撕开的时钟内腔。
整个人如一枚旧怀表被投掷出去,狠狠撞入后方断墙之中,烟尘与砖石翻飞。
他口中吐出一口黑血,意识模糊,瞳孔轻颤,但他的右手——依旧死死握着那枚尚未归位的怀表。
血棺碎裂,赫尔曼静静跪倒。
血棺少女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深深的歉意与温柔。
她缓缓倒向赫尔曼身侧,血液如墨,缓慢流淌,将他的身体紧紧包裹,像一层温柔的外壳,献出她最后的温度。
—
“赫尔曼!!”
信奈第一次,在战场上高声喊出同伴的名字。
她知道赫尔曼的“重生之刻”——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