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战场已成修罗地狱,四百余番人横尸遍野,三十名重伤者被铁链捆住押往沙江。圭圣军也付出近百人阵亡的代价,不少士兵望着番人残缺不全的尸体,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徐悠擦拭着染血的甲胄,望着被押走的俘虏,对身旁亲卫叹道:
“这些番人够狠,若能为我所用。。。”
他摇摇头,将谭威的密令揣回怀中,命人即刻启程送俘。
深山密林中,帖木尔踉跄着扶住松树,箭伤处的血已浸透皮袄,身后跟着的残部不足百人,人人带伤,战马也瘸着腿喘粗气。
“我们。。。 错了吗?”
一名老者突然跪地,浑浊的泪水混着血污滑落。
“当年被赶的四处逃窜,如今连这甘青之地。。。”
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帖木尔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明军如潮水般的弩箭弹丸、训练有素的冲锋阵列。
他突然双膝跪地,弯刀当啷落地:
“苍天!我亚利部究竟犯了何罪!”
嘶哑的喊声惊飞林间宿鸟,众人跟着纷纷跪地,哭声在山谷间回荡,此刻的他们不会知道,在十里外的老鳖湾,赵岩正带着伏兵紧盯着山道,全然不知石圪节的血战早已决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