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还望大人提携,莫忘了我这小小的军参。\"
谢蕴被他说得心中一动,烦躁的情绪稍稍缓解。他想起此前筹备军粮时,正是刘玄初力排众议,坚持加大储粮量:
\"说起来,还得多亏你当初执意囤粮。若不是如此,如今煌州恐怕早已被困死。\"
他望向城下越挖越深的壕沟,心里硬生生的压下了焦虑。
夜幕降临,煌州城头的火把次第亮起,谢蕴与刘玄初并肩而立,听着城外传来的挖掘声渐渐稀疏。
可萨军的营帐中透出点点火光,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恶狼。谢蕴握紧腰间的佩剑,心中暗暗发誓,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这座城。
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一份功名利禄,也为了证明,他这个世家子弟,并非只会享受安逸。
刘玄初摩挲着腰间那枚家传的青铜印鉴,冰凉的触感让他回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父亲将印鉴塞进他掌心时,眼中满是失望:
\"读书不成,便去求道吧。\"
可道观里青灯黄卷的清冷日子,终究没能拴住他躁动的心。后来辗转多地担任幕僚、巡官,甚至在陕西民乱中被裹挟,又阴差阳错进了张献忠部,直到朝廷平乱,他才以归吏身份来到开州。
此刻他站在煌州城头,看着谢蕴搭箭拉弓的身影,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位靠勋贵荫庇的主官,虽有些眼高手低,却难得有自知之明。
\"大人,可萨军距城墙还有三百步。\"
他轻声提醒,看着谢蕴射出的箭矢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最终坠入壕沟。
谢蕴尴尬地放下弓箭,耳尖微微发红:
\"这鬼天气,风忒大了些。\"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城墙,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他脸色瞬间煞白,后退半步撞到城垛上。
\"大人小心!\"
刘玄初眼疾手快扶住他,心中暗笑这贵公子的慌张模样,嘴上却关切道。
\"可萨军的骑射功夫向来厉害,大人万不可轻敌。\"
谢蕴定了定神,想起军中传闻:
\"我听闻圭圣军的骑术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