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三人摸黑潜入西便门的闸室。楚红药警惕地望着滴水的穹顶,突然压低声音:\"有埋伏!\"话音未落,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沈墨挥剑格挡,火星溅起的刹那,赵莽猛地将狼筅插入墙缝——暗藏的青铜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墙面缓缓裂开,露出刻满鸳鸯阵图的操作盘。
\"按三才阵位!\"沈墨大喊。三人同时转动刻着狼筅、藤牌、长枪图案的转盘,齿轮咬合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当第一道闸门开启时,通惠河的冰水汹涌而入,在暗渠中激起巨大的水花。但水流速度太快,可能冲垮未加固的地道。赵莽急中生智,将狼筅的铁齿卡进齿轮缝隙,吱呀作响的齿轮顿时减缓了转动。
与此同时,工部衙门灯火通明。侍郎王承恩将加急奏折拍在案上,羊皮纸上\"截流恐毁龙脉\"的字迹力透纸背。\"沈墨这是在胡来!\"他对前来传旨的司礼监太监咆哮,\"通惠河的水灌入地下,前朝地宫必然坍塌!\"
太监尖着嗓子冷笑:\"司礼监已批红——尽灭妖火,虽毁无妨。\"他掏出朱批奏折,鲜红的字迹在烛光下格外刺目。王承恩的瞳孔骤缩,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卷被篡改的《隆庆五年截流渠封闸奏折》。原来魏进忠早已权衡利弊,比起白莲教阴谋败露,地宫秘密的湮灭反倒成了更可接受的代价。
当沈墨等人赶到崇文门闸室时,却发现闸门已被水泥封死。\"是工部的手笔!\"楚红药挥剑劈砍,火星四溅。赵莽突然想起什么,扒开墙角的苔藓,露出半块刻着鸳鸯阵眼的青砖:\"用火烤!戚帅设过双重机关!\"
火把凑近的瞬间,青砖缝隙渗出蜡油。沈墨用匕首撬开砖块,里面的齿轮虽已生锈,却仍能转动。就在他们全力开启闸门时,地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白莲教提前引爆了一处火药库。
\"快!\"沈墨的喊声被水流声吞没。当第二道闸门轰然开启时,通惠河的怒涛顺着暗渠奔涌而下。赵莽望着逐渐被冰水淹没的地道,突然想起老卒的话:\"戚帅当年说,水既能载舟,也能覆舟,关键看握桨的人是谁。\"
此刻在乾清宫,万历皇帝盯着司礼监送来的战报,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案头的玉镇纸。他知道,这场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