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时间竞赛:
子时三刻,通惠河的冰层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沈墨举着狼眼灯,看着徐光启将装满石灰的木箱推入西缓冲池缺口。浑浊的河水裹挟着白色泡沫翻涌,生石灰遇水放热产生的剧烈反应,在水下筑起一道滚烫的屏障。
“坚持不了太久!”徐光启的棉袍已被水汽浸透,“白莲教用硫磺蚀铁膏破坏池壁,石灰只能延缓坍塌!”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第二声爆炸——东缓冲池方向腾起冲天水柱,刺骨的冰水如巨兽吐息般喷向夜空。
赵莽握紧腰间的磁石扳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望着水面漂浮的碎木,突然想起白天在漕船货舱发现的异样——那些本该装着粮食的麻袋,底部竟渗出墨绿色的黏液。“不好!他们要污染引水渠!”他转身抓住楚红药的手腕,“跟我去北码头!”
丑时初,北码头笼罩在诡异的浓雾中。楚红药踩着船舷,月光在她的袖箭上流转。五个黑影正将陶罐倾入引水渠,墨绿色的液体接触水面的刹那,河面瞬间沸腾,翻涌的泡沫中浮起大片死鱼。“住手!”楚红药的袖箭破空而出,正中为首者咽喉。
剩余的刺客见状,抽出弯刀扑来。赵莽挥舞狼筅横扫,磁石扳指突然发烫——刺客靴底竟嵌着细小的铁蒺藜。“是铁蒺藜堂!”他大喝一声,将狼筅狠狠砸向地面,吸附的铁蒺藜反向弹射,两名刺客惨叫着跌入毒水。
混战中,楚红药瞥见最后一名刺客将陶罐推入渠底。她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冰凉的毒水灼烧着皮肤。当她抱着沉重的漕船压舱石浮出水面时,引水渠的浊流已渐渐清澈。“快走!”她抹去脸上的毒水,“寅时前必须清理完所有污染源!”
寅时的梆子声响起时,工部衙门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沈墨身着飞鱼服,站在议事厅中央,手中的司礼监令牌泛着冷光。“奉魏公公口谕,彻查白莲教内应!”他扫视着厅内神色各异的官员,目光停留在工部侍郎王承恩颤抖的指尖上。
突然,一名小吏冲入门内:“大人!东跨院发现可疑密信!”话音未落,三名官员同时拔刀扑向小吏。沈墨早有防备,绣春刀出鞘,寒光闪过,其中一人的手腕应声而断。“果然有内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