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沈墨将半片面具递给赵莽。两人站在重新加固的闸门前,看着通惠河的波光粼粼。远处的紫禁城灯火渐次亮起,而在这平静表象之下,地底深处的磁闸与石灰仓,正静静等待着下一次危机的降临。白莲教的阴谋虽然暂时破灭,但他们都知道,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代价与胜利
通惠河底的暗流裹挟着铁锈味,陈七死死攥住断裂的锁链。他身旁漂浮着五具冰冷的尸体,破碎的潜水皮囊在浑浊的水中起伏。六个时辰前,他们作为死囚接下了那个近乎必死的任务——潜入被白莲教破坏的磁闸底部,修复卡死的齿轮。
\"陈三哥,齿轮卡住了!\"阿四的喊声在水下变得模糊。陈七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看着被蚀铁膏腐蚀变形的齿轮。白莲教的刺客刚刚退去,却在机械深处埋下了致命的机关。他咬着牙将身体探进齿轮缝隙,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我卡住,你们快调准角度!\"
爆炸声突然从水面传来,震得陈七眼前发黑。他知道,这是白莲教发动了总攻。齿轮在剧烈的震动中突然转动,阿四的惨叫混着骨骼碎裂的声响刺进耳膜。陈七感觉左臂传来剧痛,低头看见自己的小臂已经绞进齿轮,血肉与铁锈混成暗红的浆糊。
\"快走!\"他对着剩下的兄弟嘶吼,用尽全力将齿轮顶向正确的位置。冰冷的河水灌进伤口,却浇不灭他眼中的狠厉。当磁闸终于发出正常运转的轰鸣时,陈七已经失去了知觉,最后一丝意识停留在水面透下的微弱光芒上。
\"陈七!陈七!\"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陈七艰难地睁开眼,看见赵莽断臂处缠着的血布。沈墨举着染血的地图,声音带着少见的激动:\"你带回的总坛位置,是这场战役最关键的情报!\"陈七想笑,却吐出一口血沫,他知道,自己是六个死囚中唯一的幸存者。
另一边,赵莽正对着铜镜包扎伤口。失去的左臂空荡荡地垂着,却笑得比谁都畅快:\"老子比戚帅多活了一闸时!\"他想起激战中,自己为了阻止白莲教刺客破坏沙漏联动装置,生生将手臂塞进齿轮的瞬间。剧痛传来时,他脑海中闪过余承河哼唱的船歌,还有戚继光刻在磁闸上的那句\"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
楚红药捧着药箱走进来,看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