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快,这声音可还熟悉?”柳无烟的声音从铜管中飘出,带着刻意拉长的尾音。洞窟深处突然亮起幽绿磷火,映出她倚在对面石壁的身影,白玉般的脸庞在光影中忽明忽暗,“三年前的今夜,你师兄周正也在这般黑暗里,听着自己的骨头被碾成齑粉的声音。”
赵莽握在铜管上的手青筋暴起,伤疤在跳动的火光中扭曲如活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暴雨夜,他在运河边找到周正时,师兄的琵琶骨被穿了铁索,胸口插着半截银簪,连最后一口气都在念叨“柳家染坊”
“他死前求我留你一命,说什么‘莽儿性子太烈’。”柳无烟的笑声混着铜管的共鸣,刺耳如钢针,“可惜啊,你非要往这死局里钻。知道他是怎么被引到染坊的吗?我不过在他最爱喝的茶汤里加了点西域秘药,他就像条听话的狗,乖乖走进了磁石陷阱。”
磷火突然剧烈摇晃,赵莽这才发现整面石壁都嵌着传声铜管,密密麻麻如同蛛网。柳无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时而近在耳畔,时而远在天边:“你以为破解几个机关就能复仇?那些磁石阵、毒箭雨,不过是给你这困兽的玩具罢了。”
潭底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蛰伏的地蛟被声波惊动,浑浊的巨瞳在黑暗中亮起幽光。柳无烟的声音裹着冷笑继续:“看见这畜生了吗?周正被它的利爪贯穿身体时,血溅得比烟花还好看。他当时还在喊你的名字,说‘告诉莽儿别报仇’”
赵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传声铜管上。三年来,他无数次在噩梦中重现师兄惨死的场景,此刻柳无烟的每句话都像蘸了盐的匕首,剜着他最痛的伤口。“你撒谎!”他对着铜管怒吼,声音在洞窟中激起阵阵回音。
“撒谎?”柳无烟突然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半枚银簪,簪头的莲花还沾着暗红锈迹,“要不要我把他的求饶声再放一遍?当年在染坊的密室里,我特意用磁石录下了全过程。”她将银簪抵在铜管口,尖锐的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听听,这声音多像你现在的样子。”
地蛟突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