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声惨叫响起时,藤田终于明白,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汞镜不仅是迷惑敌人的迷宫,更是吞噬灵魂的炼狱。那些在镜中狂奔的倭寇,他们的灵魂早已被液态汞捕获,身体不过是行尸走肉。
\"周承业!你不得好死!\"藤田用尽最后的力气怒吼。他的声音在汞镜长廊中回荡,被无数镜面反射、扭曲,最终变成诡异的呜咽。下一秒,他感觉有无数只手从汞镜中伸出,将他拖入那片银色的深渊。
黎明破晓时,银矿恢复了死寂。凝固的汞液中封存着扭曲的尸体,他们的面容因恐惧和疯狂而极度扭曲。周承业站在冶炼厂高处,看着朝阳将汞镜残片染成血色。山风掠过磁黄铁矿阵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是那些被困在汞镜中的亡魂,在诉说着贪婪者的悲惨结局。
而在废墟深处,某面残存的汞镜突然泛起涟漪。镜中,松本、藤田和那些倭寇们仍在永无止境地奔跑,寻找着永远不存在的出口。每当夜幕降临,银矿便会传出若有若无的哀嚎,警示着每一个妄图染指银山的人——在汞镜的诡域中,虚幻与现实的界限,就是生与死的界限。
汞渊幻牢
松本单膝跪地,铁砂护手深深嵌入潮湿的岩壁。刀鞘敲击汞镜的闷响在长廊中回荡,每一次震颤都让液态汞表面泛起诡谲的涟漪。那些银色波纹如同活物般扭动,将镜中空间重新编织成新的迷宫,刚才还存在的通道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布满银锭的虚假矿脉。
\"该死的\"他抹去嘴角溢出的黑血,汞蒸汽早已渗入肺部,喉咙像被滚烫的铁丝灼烧。独眼在兜帽下疯狂转动,却始终无法捕捉到稳定的画面——十二面汞镜中的世界同时运转,有的映出燃烧的矿洞,有的浮现同伴扭曲的尸首,还有的竟投射出他幼年在长崎渔村的场景。
老忍者藤田的残躯突然从镜面中浮现,半张脸已融化成银色汞浆:\"大人快用忍术\"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如烟雾般消散。松本猛地挥刀劈向幻象,刀刃却卡在岩壁缝隙里,溅起的火星照亮他惊恐的面容——镜中倒映的自己,正以相反的动作缓缓抽出卡在岩壁中的刀。
银矿密室深处,周承业转动着刻满星图的青铜轮盘。液态汞在管道中发出蜂鸣,十二面主镜的折射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