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银矿外围竖起了刻满警示语的界碑,巡逻的士兵日夜监视着禁区。但在深夜,总有矿工声称看到矿洞深处闪烁着诡异银光,还能听见齿轮转动声与若有若无的咒语吟唱。而在周墨离的工坊里,一块奇异的汞晶被放在最严密的保险柜中,旁边是他新绘制的机关图纸——图纸边缘,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鸢尾花。
某个月圆之夜,当周墨离独自擦拭着伤痕累累的罗盘时,保险柜中的汞晶突然发出微光。晶体内的银色文字再次浮现,这一次,\"为了更好的世界\"几个字不再带着疯狂,而是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断腕处的汞晶导航仪也随之共鸣,仿佛在诉说着:有些秘密,终将在传承中找到新的意义。
汞脉新生
潮湿的苔藓气息混着铁锈味涌入鼻腔,周墨离的睫毛微微颤动。刺眼的光芒穿透眼皮,他艰难地睁开双眼,看到破碎的穹顶外,黎明的阳光正穿透坍塌的矿洞,在岩壁上切割出金色的光刃。断腕处传来奇异的温热感,那个由血肉与汞液凝结的导航仪正在缓缓脉动,银色的微光顺着经络游走,与怀中伤痕累累的银山罗盘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匠魁,您可算醒了\"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工匠王二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视野中,浑浊的眼睛里蓄满泪水,胡须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浆。他颤抖着握住周墨离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年轻人冰凉的皮肤,\"整整七天了,您断腕处的汞晶一直亮着,就像就像盏不会熄灭的灯。\"
周墨离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像被铅块压住。他低头看去,断腕处的汞晶导航仪已经完全融入血肉,表面流转的纹路与罗盘上的十二地支刻度如出一辙。矿洞废墟中,凝固的汞液形成奇异的钟乳垂落,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虹光,风魔小夜叉的汞雕残骸倒在角落,刀刃依然保持着刺向虚空的姿势。
\"其他人都还好吗?\"周墨离的声音嘶哑如破锣。王二的表情突然凝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痛苦的神色。他转过身,从石缝中捧起个布满裂痕的陶罐,里面装着几枚银色的汞晶:\"陈九统领为了护着兄弟们撤离,被坍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