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侯府原先最热闹的寿康院此刻静得怕人。
呜呜吹的风,像是厉鬼带着镣铐来索命的声音。遍地枯叶上落了一层白雪,寿康院里一盏灯都没有点,黑得吓人。
“谨荣,娘的陪嫁没有金矿,你相信娘!”
“谨荣,你读了那么多书,应该最懂孝义,你来给娘倒杯水吧!”
“谨富,你是武将,双手应该打天下,不是打娘啊!”
“谨贵,娘把最后的银钱都让你拿去做开商行了。你给娘口饭吃吧!”
“”
安庆侯府老祖宗李老太太躺在冰冷地雕花檀木床上,就要落气。嘴里低喃的话,似在求救也像是在诉说不甘。
大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一股冷风抢着跑了进来。
即便没有冷风,这屋子里也满是凉气,没有点灯,更显阴森。
“老不死的,你想通了没有?”是侯夫人秦氏来了,她让丫鬟婆子守在外头,“不说的话,不是冷死就是饿死,老三脾气不好,说不定还要揍你!”
她弹了下指甲,新做的蔻丹十分鲜艳。
走到床边又捂起了鼻子,“这么臭,你可是咱们侯府的老祖宗呀。就不嫌丢脸?”
李老太太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生机,稍纵即逝。
“说啊!”秦氏尖戾的大叫,脸变得十分狰狞。
“不说是吧!”她伸出双手掐着李老太太的脖子,“老不死的,我掐死你!”
那鬼差已经临门,李老太太看见了。
可是,就这样带她走,她不甘心。她死也不甘心!
秦氏掐累了,又看到老太太眼睛翻了白,才住手。
“你等着!”她拂袖而去!
老太太慢慢睁开眼,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三十五年前,她就守了寡,那年她才三十九岁。大儿子二儿子成了亲,三儿子进了军营,四儿子才满十五岁。
婆母早就看她不顺眼,侯爷一死,就要赶她出府。偏她舍不得孩子们,忍辱负重守着安庆侯府。
四个儿子在她的操持下,大儿子承袭了爵位,娶了贵妃娘娘嫡出的外甥女秦氏,一辈子无忧。
二儿子读书高中之后,在朝中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