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繁花似锦，文脉鼎盛，浩然之气直冲汉霄的大虞洛京不同。大雍的帝京城，一半像是天堂，一半却宛如炼狱。
以内城的护城河为界限，河道之内，宫阙如林，纸醉金迷，九重帝阙恢弘无比。
而护城河河道之外，大雪皑皑，建筑破败，风雪之中随处可见冻毙或饿死的枯骨。
“这就是大雍王朝吗？”
几道身影行走在大雍帝京的外城，其中还未继承大虞皇帝位的姜玄羽眉头直皱。
“萧先生说的果然没有错，这座王朝已经烂到了根子里。”
在决定是否成为大虞新帝之前，姜玄羽犹豫了。
他觉得自己用蛊术行医救人可以，但要管理好一个王朝，却没有那个能力。
萧逸没有劝他，而是直接让天圣教的弟子启用了教中阵道至宝的传送旗，带着姜玄羽来到大雍帝京。
当然，除此之外，萧逸来大雍帝京也还另有目的。
“殿下最初去南疆求学是为了什么？”
“行医，救人。”
“那殿下觉得，等殿下的医术登峰造极，能救得了多少人呢？”
姜玄羽被问的沉默，别在腰侧打开的锦囊中飞出无数蛊虫，落在外城那些奄奄一息的人身上，化作精纯的生命力，为每个人续命。
“学医，救不了天下人。”
“可先生……我的肩头挑不起大虞的江山……”
姜玄羽神色惭愧。
“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
听着萧逸这番的话，姜玄羽沉默片刻，忽的停下脚步，面向萧逸行拜师之礼道：
“玄羽想明白了，求先生收下玄羽。”
行这拜师之礼，不是因为萧先生的话让他豁然开朗。
而是他心里明白，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改变大虞。
哪怕坐上那个位置，也会被世家、权臣、宗族牵制，甚至是与大景的幼帝一样沦为傀儡，他必须要找个靠山。
“若能成为先生的弟子，许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姜玄羽坦白道出心思。
他知道国师，圣教，乃至父皇，之所以会推他当新帝，都是因为他跟先生走的近。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