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此起彼伏的笑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院里晾衣绳上的旧衬衫随风摇晃,月光给它们镀上一层冷白的光晕,与屋内透出的暖黄灯光形成鲜明对比。
“老子当时那叫一个神勇!仨人凶神恶煞地朝我扑过来,我不慌不忙,先是一个鹞子翻身闪过拳头,紧接着就是一记神龙摆尾接上!啪啪两声,俩人直接瘫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还还未踏进屋里,二盼那标志性的破锣嗓门就穿透门板传来,他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得意,尾音拖得老长。
“快别叽霸吹了,还神勇呢,你连神龟都算不上!”
老毕的声音接踵而至,带着毫不留情的嘲讽,伴随着搪瓷缸重重砸在桌上的闷响:“我看你当时都快尿裤子了,膝盖基本上贴着地面!要不是老子眼疾手快,抄起酒瓶照着那小子脑袋就是一下,你这会儿怕不是在医院icu躺着数吊瓶玩呢!”
“哈哈哈”
“少放屁昂噢!”
哄笑声像炸开的锅,夹杂着拍桌子的声响,震得窗户玻璃都微微发颤。
透过门缝,我看到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有人呛得直咳嗽,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屋内喧闹得仿佛要掀翻屋顶。
我和大华子推开门,一股热浪裹挟着浓烈的烟酒味扑面而来。
满地东倒西歪的啤酒瓶在脚下滚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烟头明明灭灭,在地面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印记。烟雾如同厚重的云层,在天花板下翻涌缭绕,将昏黄的白炽灯泡笼罩其中,整个屋子恍若被迷雾吞噬的神秘之地。
原本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二三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龙哥!”
“龙哥好!”
紧接着,那些年轻人们像是被按下了开关,齐刷刷站起身,腰背挺直,眼神中带着敬畏与期待,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在烟雾弥漫的房间里回荡,声浪几乎要冲破屋顶。
“好家伙,我特么寻思你们要搁这屋里渡劫呢。”
腐臭的烟味裹着打翻的啤酒气息,直往鼻腔里钻。我被熏的猛地咳嗽两声,伸手在面前用力挥了两下,屋内的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满地的酒瓶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