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簌簌落在我皱巴巴的牛仔裤上,直至火星子将布料烫出个焦黑的小窟窿,我才慵懒的抬手拍打几下。
对于我们这类人而言,白天似乎过于的漫长且无趣。
只有深夜,才是我们藏锋露刃的激情时刻。
唯有夜幕笼罩,我们才能同这座城市一齐褪去伪装。
我惯性的按亮手机屏幕,随后又熄灭,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自打早餐摊之后,杜鹃就再没联系过我。
她发来的那条半截信息却成了我悬在心头的秤砣。
我无数次解锁手机,指尖悬在短信输入框上方迟迟未落。
回复吧,感觉自己就像只被钓上岸又拼命咬着饵的笨鱼。
不回复,人家明明已经道过歉,到显得我一点不懂大度。
彼时“杜鹃”这个名字就好像化作带着倒刺的钩子,把我的自尊心和好奇心搅得七零八落。
通讯录里她的名字越看越刺眼,就像茶几上那半罐不知道谁打开的啤酒,弃之可惜,饮之却只觉酸涩。
“纯特么有病,人家不骚扰你了,你还患得患失起来!贱!就是叽霸贱的难受!”
盯着手机屏保上自己扭曲的倒影,我喉间溢出的咒骂混着粗重喘息。
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偏生那股没来由的烦躁像野草般疯狂滋生!
当我的掌心与脸颊相撞的闷响在空荡的房间炸开,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从左脸蔓延开来,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荒唐。
明明之前被纠缠得厌烦至极,如今对方彻底沉默,反倒像有根细针,不依不饶地往我心口最软处猛扎。
“叮铃铃”
突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着旋转起来,我条件反射般一把抓起。
可屏幕上,“赵勇超”三个字像盆冷水兜头浇下,期待感如泡沫般轰然碎裂,胸腔泛起的腥甜混着烟味在齿缝间弥漫。
失落如同涨潮的海水,漫过发烫的眼眶,又顺着脊椎凉到脚底,我连接听的动作都变得迟缓而僵硬。
“喂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