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
大华子突然俯身对着油箱来了记响吻,胡茬蹭过本田logo发出沙沙声响。
“会骑不?”
我将钥匙直接丢给他。
潜意识里,好像就没有这家伙不会干的事儿。
他晃动两下车钥匙,翘起大拇指抹了把嘴角:“小瞧你老舅呢?”
随即利索的跨上机车,冲我努努嘴道:“当年爷们开大半挂跑青藏线,方向盘上拴着二踢脚都不带抖的!”
“轰!轰轰!”
紧跟着,他拧动油门的手突然顿住,食指戳着转速表咧嘴乐:“嚯!这仪表盘跟游戏机似的,比手扶拖拉机的破油表带劲多了!”
“市政楼背后的惠民街,有个老常家常菜”
一边爬上摩托车,我一边沉声说道。
“请好了您嘞!”
话没说完,我们屁股底下的摩托已经动了。
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出尖锐的嘶鸣,大华子手肘猛地撞开试图并道的小轿车后视镜,惊起一串刺耳的喇叭声。
我死死搂住他的腰杆,迎面的风像砂纸般刮过脸颊,路旁的霓虹灯牌在眼前碎成猩红的光斑。
他突然猛捏离合降档,机车几乎擦着公交站台的广告牌侧身切入车流,站台边缘大妈的碎花裙摆被气浪掀得倒卷起来。
“抓紧啦!”
大华子扯着嗓子回头,嘴角扬起的弧度几乎要咧到耳根。
我看着他故意往车流最密集的路口钻,在双向八车道的中央隔离带前突然急刹,轮胎拖出焦黑的印记。
趁着红灯变绿的刹那,他猛地轰下油门,排气管喷出的热浪烫得我小腿发麻,机车如脱缰野马般斜着身子扎进对向车道,在逆行的车流缝隙里蛇形穿梭。
“赶着投胎去啊,操!”
对面驶来的渣土车司机探出半个身子破口大骂,而我们早已裹挟着引擎的轰鸣,消失在扬起的漫天尘雾之中。
当眼泪控制不住的迎风飞扬时,我才明白“风驰电掣”的代价竟是如此恐怖。
“爹,咱慢点行不”
我紧咬后槽牙,双手玩命的环抱着他,掌心渗出的冷汗自己都能感觉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