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问过余渡来自哪里,又是否从小在渔村长大,仅从相处间的点滴判断,余渡昔日的经历,或许比她的更难以释怀。
身上坚硬厚实的肌肉,黑色瞳孔深处沉淀的坚毅和冷静,掌心粗粝的厚茧,以及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都不是普通渔民的经历。
她走到余渡身边抚裙坐下,双腿自然悬在甲板边缘,声音清越且坚定,“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余渡目光在沈愿腕间的疤痕上停留片刻,又很快移开,重新看向月亮,烟雾熏得他眯了眯眼,“很多年前,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后来呢?”
余渡咬着烟蒂,“那个人再也没回来。”
远处传来渔船汽笛声,余渡突然站起身,趿拉着人字拖走向仓库。
“早点睡吧,明天进城的车6点出发。”
“好。”
沈愿应了声,海风裹挟着熟悉的咸腥气淌入鼻息,环视生活半个多月的小渔村,她深吸口气,毅然起身回了房间。
次日,天微亮,沈愿和余渡拎着大包小包挤上了乡村巴士。
巴士摇摇晃晃地行驶在蜿蜒的海边公路上,太阳逐渐升高,在日头最烈时,巴士车停靠在南城汽车站,他们又从车站打车辗转进主城。
习惯视野辽阔的渔村,沈愿回到高楼林立的大都市一时有些拘谨,两人着装乡村气味浓郁,更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沈愿不动声色戴上口罩,余渡就近选了家酒店,大摇大摆走进去,拿着身份证到前台,“开两间房。”
“麻烦女士出示一下身份证。”
余渡,“她身份证掉了。”
“可以在手机上办理电子身份证。”
“手机也掉了。”
前台小姐警惕地看着余渡,又瞄了眼他身后眼神清澈的沈愿,“抱歉,国家规定,一张身份证只能开一间房。”
“麻烦。”余渡叼着烟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来个单间,先定3天。”
前台小姐,“好,您稍等。”
手续办理成功,余渡扛着行李箱进电梯,招呼着沈愿快跟上。
前台等二人进电梯,忙找到大堂经理小声说,“那男的长得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