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纸条飘进洗拖把的水池,墨迹晕染成“建议立即住院治疗”的残影。
午夜值班铃响起时,吕尘正蜷在危化品区的角落发抖。
指甲缝渗出的黑血把矿石染得发亮,那些纠缠他三个月的咳嗽和眩晕奇迹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耳畔挥之不去的模糊低语,像生锈的齿轮在颅骨里艰难转动。
吕尘蜷缩在危化品区的阴影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耳畔的齿轮声越来越清晰,恍惚间竟拼凑成几段拗口的口诀。
他下意识地按着音节调整呼吸,胃里翻腾的灼热突然化作暖流涌向四肢。
\"气走督脉过百会\"他哑声呢喃着,后背不自觉地挺直。
粘在皮肤上的防护服突然鼓动起来,像是有人往衣料里灌了阵旋风。
那些蛰伏在血管里的蛛网纹路泛起淡金色,将渗出的黑血蒸发成缕缕青烟。
当李强踹开铁门时,吕尘正盯着掌心的矿石发怔。
暗紫色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露出内里流转的琥珀色光晕。
昨夜还针扎般的后腰此刻充满力量,他甚至能听见三十米外传送带卡住的螺丝钉在滚动。
\"装神弄鬼一晚上\"李强阴阳怪气的嗓音在集装箱里回荡,安全帽上的led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突然噎住了——吕尘回头的瞬间,眼白上密布的金丝像电路板般闪烁。
整个分拣车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二十几个工友聚在危化品区外,透过防爆玻璃看得清清楚楚:往常佝偻着背的吕尘此刻站得笔直,沾满油污的工作服无风自动,脚边散落的金属零件正微微震颤。
刘老板的鳄鱼皮鞋踩着污水啪嗒作响,金链子在汗湿的胸口晃荡:\"把陨石交出来,不然\"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是吕尘昨夜蜷缩在角落的视频,\"这段监控要是传到安监局,你这辈子别想在环卫系统混。\"
吕尘握紧矿石,掌心传来的搏动频率竟与心跳同步。
他忽然看清矿石核心嵌着的青铜残片,那花纹与垃圾山深处挖出的商周陶片如出一辙。
三个月前王大爷醉酒时说过,六十年代厂区曾是考古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