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一月的天气,洋房外的花草都枯萎了,呈现出一片萧索之态。
桐市是个南方小城市,冬天不会下大雪,但是天气是湿冷的,那股寒气像是要往骨头缝里钻去。
保镖一回去就看到寒风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先生,天这么冷,你怎么在这里修剪盆栽?还是进去吧,里面暖和。”
怪不得沈医生每次都要发大发雷霆,保镖觉得也是,怎么会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天气这么冷,明明这双腿受不得凉,偏偏不爱惜。
留在气候温暖的深市对病情好,为什么非要来这个桐市受冻?
男人坐在轮椅上,黑色的运动装,穿得很单薄。
他低眸,视线落在苍绿的盆栽上,手里的剪刀没有停下来一刻,有条不紊地给盆栽修剪枝条。
“这么大的怨气,是因为沈三生气了吗?沈三骂你了?”剪掉最后一根多余的枝条,男人在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保镖。
天空阴沉沉的,男人那张脸清隽如玉,一笔一画都像是浑然天成。
光影落在他的周身,衬得他像是一张画,清风霁月
他和陆明铮的冷峻凛冽就是两个极端,细看之下,清俊的眉目之间没有冰冷,只有疏淡和沉静。
看着如沐春风的男人,周身环绕着一股矜贵从容的气息,温和的瞳孔里蕴含着锋利的寒冷。
“没有,没有……”保镖赶忙摇头。
慕先生看似谦和沉静,谁不知道魄力过人。
他怎么敢说自己有怨气?
“沈医生只是很生气……”
“我知道。”他温声。
气氛安静了下来。
保镖其实很想说,知道沈医生要发怒,先生你不是照旧这么做了吗?
悄悄回国,丢下国外那一大批的医护人员,他可是半点没给慕老商量啊。
没事,反正他家先生总有这一股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手上的剪刀放下,他说,“温惜惜是不是去了沈家?”
“是。”
“那就好。”他神色缓和了下来,眼里锋利褪去,浮现出了几分柔软。
温惜惜。
他这么谨慎的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