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我都做了什么……”他捂着额头,沙哑地喃喃着。
鬼钟全身颤抖,回想起刚刚把女儿砸在墙上,狠狠掐着她的脖颈的画面,顿时咬紧牙关嘶吼了一声。
顶着苏子麦的脸庞,黑蛹缓缓从墙上的凹坑起身。
他调整了一下拘束带化身的喉咙,发出一道如少女般清冽,却又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可真狠啊,老爹,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女儿的?”
他包裹着拘束带的躯体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在雷光的衬照下显得狰狞、破碎。
可那张脸庞却是那么真实,瞳孔中含着愤懑、悲伤。
沉默半晌,鬼钟缓缓跪了下来,他耷拉着头颅,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
他一字一顿地问:
“小麦,为什么……偏偏是你?”
“是啊……为什么是我呢?”苏子麦讥讽道,“抛下自己的女儿两年,对儿子不闻不问。有没有可能,我只有戴上面具才能让你醒悟,让你知道你对自己的家人到底都干了什么。”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鬼钟反复地自语着,即使声音被面具改造得极具金属质感,仍然能听出夹杂其中的示弱和哀求。
他压低声音,疲惫地说着:
“小麦,我们回家吧。求你……和我一起回家。”
“回家?”苏子麦面无表情,“如果哥哥死了,那我们还有家可以回么?”
顿了顿,她咄咄逼人地质问道:“没了母亲,现在又没了哥哥,这个家,还算是家么?”
鬼钟笃定道:“他不会死。”
“对,那和我合作吧老爹,我们一起去救哥哥。”苏子麦跌跌倒倒地走向鬼钟,轻声说,“和我一起……救救他。”
然而就在这一刻,凝视着苏子麦的脸庞,顾卓案猛然回想起了一件事:那天黑蛹正是冒充成那个黑道家族的成员混入酒吧的。
而等到顾卓案离开酒吧时,却发现那个花衬衫的男人被吊在广告牌下方。
——黑蛹拥有着变化容貌的能力。
这个念头像是一辆卡车撞入了顾卓案的心中,在急剧的刹车声里,车头把他的所有烦恼和迷惘都撞成了碎末。
他,被骗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