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之说道:“成德大人回报说,二县流民发动叛乱,从众者数千,成德大人率军与咸宁的流民乱匪打了一场,杀溃千余人,余者往西南一哄而散。而嘉鱼县流匪闻讯,同样越境遁入了汉阳府,成德大人势单力孤,没敢追击,只先坐镇二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惠龄一听流贼被杀溃了,方才松了口气。
陈望之问道:“那抚台大人,我们现在该如何去做?”
惠龄仔细想了想,说道:“先按兵不动,给成德送令……不,还是本抚亲自修书一封,与其阐清利害。还有,将募兵的对象,全部改成那些流民,这次不用再吝惜钱粮,务必要将流民青壮者统统募编为军。再将马鞍山镇和嘉鱼、咸宁两县的乱子,给各家士绅说清楚,说的惨烈一些也没关系,再定下数额,让他们全都要捐输军饷粮秣。”
“要是还有大户不捐怎么办?”陈望之再问。
惠龄冷笑:“谁敢不交,就抄他们的家,出了问题,本抚来承担。”
承担个屁!
他是蒙古八旗,属于八旗贵族里的第二层,父亲又是蒙古重臣,又与成德、众多满人家眷是同一条船上。
谁承担责任,也轮不到他来承担。
陈望之更是心中暗道一声“高明”。
虽然武昌大户肯定都得恨死了惠龄,但这一套下来,大户们出钱出粮,官府负责募兵练兵,然后募兵对象为流民青壮。
如此,流民青壮被招走,剩下的老弱妇孺难以作乱,而钱粮又由大户士绅来出,出钱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官员差役们也能捞个盆满钵满。
官吏们有钱赚,流民乱子得以平息,大户们也得到了安全,可谓各得其利!
嗯……合着原来你都会啊?
要是崔龙见这时还活着,估摸着都得忍不住大骂惠龄,要不是惠龄当初纵容八旗满兵去骚扰敲诈富户豪绅,恐怕也不会发生后面宜都县战败,乃至惠龄这个巡抚都被生擒活捉。
荆州府城也不会丢的那么草率,那么迅速。
可惜,没有如果,惠龄也是被弄怕了,加上手底下的满兵都死光了,这才开始快刀斩乱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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