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便拱手道:“先给二嫂子道个恼,只因后日乃是好友婚期,是以特来与二嫂子说一声,只怕我明儿个一早就要回京师。”
王熙凤笑道:“这事儿都赶在了一处,也难为远兄弟这会子才说。说来本就是我求着远兄弟帮衬,这道恼的话以后少提。回头儿等你二哥回来,咱们一道儿请了酒席好生谢过远兄弟。”
陈斯远笑道:“那就等着二嫂子请酒啦。”
话已递到,陈斯远略略盘桓便告辞而去。
到得这日夜里,一切相安无事,陈斯远回了耳房里歇息。又怕自个儿夜里睡不安稳,再误了时辰,于是便寻了个婆子,使了三钱银子,让其明早卯时来唤自个儿。
婆子喜滋滋应下,陈斯远关了房门长出一口气。万般算计,却比不得天意。夜里究竟如何,且看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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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
宝珠跪伏火盆前,时不时丢一把纸钱入内。因着贾家众人大多回返,灵堂里也无人看顾,那留下来的仆妇免不得懈怠了许多。
今儿个一早宝玉已与贾珍说过了,贾珍劝慰几句,见宝珠执意留下,只好遂了其意,少不得留了几个仆妇看顾。
夜色深沉,宝珠心下愈发忐忑。约莫着寅正已过,宝珠窸窸窣窣起了身。因着跪伏久了,双腿酸麻一片。
略略活动了,又重新跪伏下来。有仆妇听见响动,见宝珠只是略略舒活筋骨,便合眼继续瞌睡。
宝珠悄然自腰间将物件儿取了,先行将那漆黑丹丸含在舌尖下,又将整包的白褐色粉末丢在了火盆里。
异样的香味自火盆里蔓延开来,宝珠赶忙屏住了呼吸,心下怦怦乱跳,却不敢动弹一下。
好在那异香来的快,散的也快。宝珠憋不住气,张嘴小口呼吸,见果然并不曾着了道,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待过得一刻,灵堂里忽而有鼾声响起。宝珠试探着叫道:“刘嬷嬷?郑嬷嬷?”
回应她的只是一阵阵的鼾声。宝珠再不敢停留,起身拾了件婆子的外衣裹在身上,快步自灵堂行出来。摸黑悄然转过灵堂,不一刻到得西北